尤其是当两个人经过她身旁,靠得特别特别近,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丁宝怡眼底进的沙子更凶了。
她微笑着,唇角一直保持着45度,不肯松懈。
自以为波澜不惊如同死水的心,此时此刻不动声色划开了一道口子,还没有见血,但是已经感觉到了痛意。
那股子痛意,从心脏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她手指都蜷缩起来。
周围的人在热烈鼓掌,丁宝怡鼓得比任何人都要热情。
她的眼角湿润,她的手心通红,嘴唇都在轻轻哆嗦着,并不明显。
言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手挡住了丁宝怡的眼睛。
“走吧,看别人结婚多没意思!”
“有意思啊,多有意思。”
丁宝怡拉下她的手。
“哎对,你下午没事对吧?”
“嗯,怎么了?”言念问。
“正好参加完婚礼,陪我去医院流产吧。”
丁宝怡一字一句。
她说话的嗓音很轻,姿态漫不经心,目光是正视前方的,背对着太阳,明媚的阳光从身后照过来,把她的脸近乎虚晃成透明的颜色。
直到台上的两个人开始宣誓了,丁宝怡转过身去,正对着大太阳,终于让积攒已久的眼泪痛快地流了出来。
是太阳太刺眼了。
好在这眼泪很快就会蒸发,而且一点痕迹都不留。
结束吧。
她对自己说。
一切都这么结束了。
以后还要做回原来冷淡风的丁宝怡。
台上。
神父手握致辞,率先看向徐况杰:
“徐况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身旁的郑俏俏女士为妻,接下来的路,无论富有还是贫困,健康还是疾病,顺境还是逆境,都爱她、保护她、并且忠诚她呢?”
徐况杰揉了揉额角:“让新娘先说吧。”
“噗、、、”
看戏的言念被逗乐了。
谁先说不都一样吗,这徐况杰到底在搞什么鬼。
神父也挺尴尬啊,按照规矩,都是要新郎先宣誓的,因为男人是家里的主心骨。
不过神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清了清嗓子,看向徐况杰旁边的郑俏俏。
“郑俏俏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身旁的徐况杰先生,接下来的路,无论富有还是贫困,健康还是疾病,顺境还是逆境,都爱他、尊敬他、并且忠诚他呢?”
郑俏俏抿了抿嘴唇。
三秒钟后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神父:“……”
徐况杰点点头:“正好,我也不愿意。”
神父:“……”
一众宾客:“……”
俩人都不愿意,这特么的结个屁婚?!
郑俏俏把头纱摘下来,转而走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吴婷身旁,看着吴婷,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