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能看见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态度。
却看不见,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
睡觉前,江北泽把柴静一本书上的一句话,给宋南墓看。
宋南墓困得很,眼皮都睁不开了,把江北泽的书丢了,拉下他的手。
“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睡觉。”
然后把脸往江北泽怀里蹭,眉头舒展开来。
宋南墓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明明攻气十足,又高壮,骨骼也硬,但睡觉喜欢蹭着江北泽这点反差萌,挺讨人喜欢。
江北泽摩挲着床头,把那盏琉璃灯给关了。
即便四周昏暗一片,他依然能感知到他高挺的鼻梁、他薄薄的眼皮和嘴唇,还有他绵长的呼吸均匀,在怀里一张一合的。
宋南墓曾经说,“我抱着你,我一秒钟就能睡。”
就像现在。
他睡得没心没肺,江北泽却怎么都睡不着。
隔着空气摸着他的脸,不敢碰到,怕把他吵醒,舍不得。
怀里的这个人,他也是个会累的人啊,好像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他这么累。
第二天醒来,姿势变了,他靠在他怀里,宋南墓在抚摸他的眼角。
江北泽嘟囔了一声,“几点了?”
“七点多点,你眼睛怎么了?”
他的手覆上了他红肿的眼皮。
明明昨天睡觉前还好好的。
江北泽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被蚊子咬了一口。”
“屁,大冬天哪来的蚊子?”
江北泽就不说话了,靠着宋南墓,抱住了他的腰,很软很软地叫了他一句“南哥”。
在纽约那会儿,软磨硬泡求着他叫,他一声不吭,回泞城这两天,倒是叫得不少。
宋南墓嗯着,眼神带着一点光,“是不是想要什么了,说。”
“没……就想这么叫你,咱俩今天晚点起床,行不?”
“昂,没工作不用上班,赖多久都行。”
“一辈子也行吗?”
江北泽很少跟他说这种煽情的话,一辈子,很长远,可是很坚定又很幸福。
宋南墓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就说:“未来可能会不顺,我希望你相信我,咱俩跨过去了,就是一辈子了。”
江北泽没有给出答复。
他闭着眼睛,心里潮湿得像是在下雨,那是一场暴风雨,把他的心夷为平地。
很想哭,不过忍住了,又觉得很踏实很幸福,哪怕是短短的这么一瞬。
就觉得,想这样一直贴着,然后就是一辈子了,两个人都老了。
可是跟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不就是过得很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