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泽进去,没有看到人,只看到满墙画着的壁画。
断了翅膀的乌鸦,令人压抑的黑云,满身是血的女人,躺在角落里的弃婴……
看画画的风格,江北泽看得出来,这是出自宋湲的手。
宋湲画画比较沉郁,联想到之前她送给他的那幅断臂男人的图画……
还有在她家里面,画画边框却罩着碎瓶子……
很快的,江北泽的视线被正前方一幅画吸引。
黑色为主调的画,连同勾勒线条的轮廓都是黑色的粗笔。
乍一看,很乱,看不出来画想要表达的主题。
慢慢地凑近了,就会发现,最中间是一把枪。
执着枪的,是一个人。
是男人还是女人,暂时看不出来。
被枪抵着太阳穴的,只画了一个脑袋,没有身体。
“是不是就像现在的场景?”
冰冷的物体蓦地抵住了江北泽的太阳穴。
他动作缓慢地看过去,看到一张笑意吟吟的脸,勾着嘴角,眉眼弯弯。
是宋湲。
江北泽微微眯了下眼睛,“你之前杀过谁?”
宋湲一愣。
下一秒就笑了。
“想不到你很聪明,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荷兰的画家曾经也画过一幅类似于这般的画作,唯一不同的是,他画的是刀柄,你画的是枪支,而他杀了人。”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宋湲把枪收了回去,挂在了腰间的纽扣上。
“很早之前,我喜欢过一个人,他跟我在一起了,可是后来他被我闺蜜抢走了,我把我闺蜜和他都杀了。”
江北泽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寒颤,“你把宋南墓怎么样了?!”
“他还好好的,我爱他,我可舍不得杀他。”
“所以这就是你变得极端的原因吗?口口声声因为爱,你现在的抢掠,和当初你朋友的抢掠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宋湲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看透了,这社会本就是个渣滓盛行的年代,我干嘛要委曲求全,我爱一个人,我就要得到,我恨一个人,我就要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你是个疯子。”
“这叫自由主义,这叫爱憎分明。”
“……疯子。”
去你大爷的爱憎分明!
江北泽觉得鸡同鸭讲,因为现在的宋湲已经完全变得极端恐怖了,她的心理产生出极大的扭曲,从前的背叛感让她现在面对爱而不得的时候,扭曲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