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支章天出于感激送的钢笔,更是她的“珍视之物”。
彼时,一份复杂棘手的财务合同亟待审核,条款繁杂、数据隐晦,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法律风险。
余琴语熬了几个通宵,逐字逐句钻研,反复核对,最终帮章天化解难题。
事后,章天腼腆地递上一支钢笔,笔身简约流畅,在日光下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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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律师,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这支笔略表心意,希望你喜欢。”
他挠挠头,真诚的模样让余琴语的心瞬间化成一汪春水。
此后,这支笔便常驻她办公桌显眼处,工作闲暇时,她轻轻摩挲笔身,指尖沿着纹路游走,过往相处点滴似电影画面在脑海放映,每一幕都承载着她愈发深沉、难以言说的眷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暗自生长、蔓延。
这时,同事楼叶抱着一摞文件,笑嘻嘻地走进来,从中抽出一份新合同递到她面前请她审核,边递边调侃:
“余律师,又对着那支笔发呆啦,是不是有啥心事呀?”
余琴语脸“唰”地一下红透,仿若天边的晚霞,嗔怪道:
“别乱说,快把合同给我。”
楼叶仍是笑嘻嘻的,把合同递过去,嘴里还嘟囔着:
“咱公司都传开了,章天和单洁走得近,不过我觉得吧,论般配,他俩可不如你和章天呢。”
余琴语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挺直腰背,“工作时间,少聊这些八卦,出去吧。”
楼叶吐了吐舌头,转身出去。
待门“咔哒”一声关上,余琴语又缓缓拿起那支笔,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既有少女怀春的羞涩憧憬,又有对现状无可奈何的担忧,仿若置身于一团迷雾,不知前路在何方。
在城市另一端,费正的私人会所包间隐匿于葱郁园林之后,四周绿树环绕,翠竹摇曳,仿若世外桃源,隔绝了外界喧嚣。
包间内布置得古色古香,木质雕花门窗、古朴的檀木茶几,还有墙上挂着的古典字画,笔墨纵横间尽显岁月沉淀,氤氲出几分庄重肃穆的氛围。
昏黄灯光透过镂空灯罩,洒下柔和光晕,却仍驱散不了桌上那袅袅升腾的茶香背后凝重压抑的气氛。
“老余啊,你我皆知琴语对章天用情至深。”
费正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眉间皱纹仿若深壑,满是作为父亲对女儿情事的关切与忧虑。
他抬手轻抿一口茶,放下茶杯时,手指还下意识地在杯沿缓缓摩挲,似在借这细微动作斟酌措辞,良久才开口,“咱做长辈的,谁不盼着自家孩子能遂了心愿?可如今这章天和单洁走得近,长此以往,琴语得多伤心呐,我这当爹的,瞧着真心疼。”
言罢,微微叹气,那叹息声似有千钧重,饱含无奈。
余钟坐在对面,微微点头,作为舅舅,他一路看着外甥女对章天的情愫暗生、滋长,自是感同身受。
“费兄,你这考量周全,我也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公司里众人的嘴,向来是碎的,跟那长舌妇似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怕不好收场,万一闹得沸沸扬扬,对公司影响也不好啊。”
说罢,端起茶盏,轻吹散热气,缓缓抿了一口,目光透过氤氲茶雾看向费正,眼神中透着几分担忧与谨慎。
费正靠向椅背,神色笃定,双手交叠在胸前,手指有节奏地轻叩,发出沉闷声响,似在敲打着无形的战鼓,胸有成书道:
“无妨,到时在高层会议上,我着重强调是国资委方面慧眼识才、点名要人,那企业发展处副处长一职正适合他历练。旁人听了,只会觉得是章天这小子运气好、机遇来了,羡慕还来不及,哪里会起疑?咱们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既全了琴语的心思,也稳固了公司局面,那可就是一举两得啊。”
“行,就依你这法子办,咱们这也算为孩子们谋个工作前程,也顾全了公司大局。”
余钟放下茶盏,伸出手与费正重重一握,两只手紧握在一起,似是握住了孩子们的命运,目光交汇,心照不宣地碰了下杯,一饮而尽,仿若就此定下一桩隐秘且关乎多方的约定,那茶水入喉,滋味复杂,恰似此刻各自的心境。
远来科技高层会议室内,长形会议桌擦得锃亮,反射着头顶吊灯刺眼的光,众人围坐四周,神色各异,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气氛紧绷得仿若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