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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洲摇了摇头,“理解一个事物存在的本质,比知道它的作用还重要……世界上很多事很多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你的作用是什么?我的作用又是什么……?尽管意义未知,我们却依旧活着。”
司吉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沈灼洲笑了,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又说:“我们为什么要修仙呢?为的是锦衣玉食,游山玩水么?亦或者移山填海、摘星捉月?有人为了长生,有人为了成仙……你是为了什么呢?”
语罢,沈灼洲垂眸看向手心的果子,温和地说:“春秋果,十年才会结一次果子,急不得……也毋需急。”
司吉月拿着手中的春秋果,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灼洲,半晌,忽然拿起自己手里的果子啃了一口。
她往嘴里放的动作太快,沈灼洲来不及阻止她,司吉月很快又苦着脸把嘴里那口苦果子吐了出来,她一张小脸因为嘴里的苦涩狠狠皱了起来,甚至狠狠打了个哆嗦。
“好苦……”
沈灼洲摸摸她的头,忍不住展眉笑起来,他从指尖调动起水流,喂给司吉月让她用来漱口。
司吉月拿着手里的春秋果继续盯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它扔了。
她不为长生,也不为成仙,司吉月只是想要超过裴倨,想要将他甩在身后。
对她来说,这样就够了。
***
自从吵架以后,司吉月已经三天没和李星火见过面了,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李星火有意避开她。为此,李星火甚至连饭都不跟几人一起吃了,司吉月更是憋着一口气。
晚上,司吉月罕见地有些了些困意,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打坐一个时辰以后,她迷迷糊糊地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两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外,舟锡山上晚风阵阵,因此他们走动的声音也淹没在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喧哗声中。
李星火推开门,沈灼洲跟在后面走进来,为了避免一个封闭的环境,他没有关门,特意将门稍微敞开了一道缝。
李星火走到司吉月床边,拿起她那只伤痕累累的爪子看了看,几天前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来一些深深浅浅的伤疤。
司吉月手上还带着一枚灰扑扑的石头戒指,李星火忍不住啧了两声,“哟,还带着戒指呢,这是真打算回去嫁人了?”
沈灼洲无奈地瞧着自己还在嘴硬的大徒弟,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
李星火被沈灼洲顺完毛,于是收起脸上那副带着点嘲讽气的表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掏出药膏来给司吉月在手上厚厚地涂上一层。
左手涂完又换右手。
嘴上嫌弃个不停,但是动作却很轻柔。
沈灼洲眼含笑意,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他的动作,沈灼洲向来不吝惜对徒弟们的夸奖,逮着机会就对大徒弟一顿猛夸,他压低声音,轻声道:“唉呀,我们星火都已经变成成熟可靠的师兄了。不过,你要是心疼你师妹,怎么不当面跟她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