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礼站在桌案前,一手背在腰后,一手紧握着手中上好的狼毫毛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大衣。
勒其一向动作极轻,颜礼本也太过专注,直到勒其的身影跃入自己的余光之中方才叫颜礼察觉。
“你来的正好。”
颜礼放下手中的毛笔,抬手招呼勒其到自己身边来。
勒其极为默契的走近到颜礼身边,转而就被颜礼自然而然的勾肩搭背起来。
“看看,写的如何?”
颜礼一挑眉,兴致勃勃的弹了弹宣纸的侧边,眉飞色舞的向勒其展示自己的杰作。
勒其歪着脑袋自己打量过这宣纸上“厚德载物”四个大字,半晌才从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来:“不错。”
闻言颜礼偏头去望他,拍了拍勒其的脑瓜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合着这么半天,你就只能吐出这么两个字来啊?”
“属下才疏学浅,大人这就是强人所难了。”
颜礼翻了翻自己的一双金眸,眼看勒其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伸手掐住勒其的后脖颈把人带到一旁的太师椅旁,自顾自一掀华服坐了下去。
“同叶之砚在一起时,出口成章,妙语连珠。那些不会对我说的,我没听过的好话,全被那臭小子给听了去。”
颜礼双手抱在胸前,勒其虽然话不多,可一向很会察言观色。急忙躬身颔首把面前的茶盏双手奉上。
颜礼斜着眼睨他一眼,轻哼一声算他识趣,接过茶盏饮了大半。
“在我面前便是才疏学浅,学艺不精…”
眼看颜礼还在继续喋喋不休,勒其不慌不忙开口,抬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字画:“大人今日怎么有这般闲情雅致?”
“我虽从前便识得中原汉字,可写出来却难看如鬼画符。淮…他从前手把手教我,自然不能全然忘了才是。得空便稍作练习罢了。”
眼看勒其若有所思的沉吟,显然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颜礼是何等了解他,一边放下手中的杯盏,一边胸有成竹的笑道:“说吧。”
既然被颜礼看了出来,勒其便也不再遮遮掩掩:“陛下方才下令将谢翊留在身边了。”
闻言颜礼手上的动作一僵,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昨夜虽不曾被我应允,可那孩子不像是会主动求陛下许他恩准的人。”
勒其随即点头,很是赞同颜礼所言:“属下作业在外头听的不真切,可他确实不像会主动求陛下恩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