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时,颜礼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言勒其当真是个叫他恨铁不成钢的,可面上笑容依旧,甚至越盛。
指不定此时此刻二人浓情蜜意正值温存呢。
但他心中同样感激叶之砚,一直将他视作有恩于自己的人。
若是没有叶之砚,又何来他三番五次得以名正言顺的与淮宁相见,或是在淮宁昏睡时得以进屋探视。
而如今西域与大淮通商之策施行的如此顺利,蒸蒸日上,自然免不了这其中有大半是勒其的功劳。
光是“国师“二字便足以叫他忙的不可开交,这些事他有心无力,自然全都落到了勒其这个副使的头上。
而勒其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办事得力又滴水不漏,没有半分落人口实能被人所指摘的。
如今京城中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确实是勒其功不可没。
他对勒其本也就宽容,甚至有时可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与叶之砚相关的事既是勒其所期盼向往的,他自当竭尽全力为二人保驾护航。
数量马车鱼贯而入,缓缓进了敞开的宫门。
颜礼特地先行一步下了马车,等候在进养心殿正殿的必经之处。
周身的一切似乎都在望见淮宁的身影时失了颜色,此时此刻他眼中唯独只能看见淮宁。
淮宁脸色苍白依旧,即使阳光为他的脸色润泽添色了不少,却还是青白的泛着透明,身上的宽袖大袍将他单薄瘦弱的身形显得愈加单薄。
颜礼心中一阵忐忑和抽痛,难以自控的蹙起眉头,难以复加的心疼叫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呼吸。
如今已是盛夏节末,可一阵风猛然灌进淮宁的口鼻。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微翕动,登时涨红了面孔,下一瞬就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喉咙里翻涌着含糊不清的嘶哑声。
颜礼心中一滞,想也没想就下意识迈出了大步。
柳昭旻与和安分立在淮宁身侧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搀扶,见淮宁被这一阵风激起咳嗽,停了脚步先为淮宁顺了顺气,待淮宁捱过这一阵咳嗽方才稍稍紧了脚步将淮宁扶进正殿。
颜礼漠然驻足在原地,死死盯着淮宁背影消失的地方不肯挪开视线。
“大人。”
勒其走路一向脚步轻巧到无声,常年习武之人,格外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下颜礼本就分神,一门心思全然被淮宁勾了去,听勒其唤自己出声方才被拉回了思绪。
“薛大人已在殿中等候。”
第一百九十九章再见
二人方才走到使臣殿外,一眼就望见薛亭彦远远就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