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砚见状生怕淮宁会有旁的想法,急忙回话:“陛下已有半月身孕。”
闻言淮宁初醒时还略带疲惫的双眼突然眼前一亮,整个人面上欣喜更盛,无意识的扯起唇角,望向叶之砚向他再次求证:“当真?”
“是。臣已经确认过多次,不会有任何差错。”
内阁中的气氛一片祥和宁静,叶之砚与沈归和安面上皆是又欣又喜。只有勒其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他也注意到自家主子面上更多的是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淮宁略微转眼再次把视线定格在颜礼身上,这一次颜礼面上的异样没有躲过他的眼睛,就这般被淮宁尽收眼底。
只觉自己心中突然一咯噔,可淮宁又望了望自己被颜礼紧紧握住的手,这才发觉这人手心都出了冷汗。
淮宁望向几人使了个眼色,以叶之砚为首的几人也就纷纷明白了。
勒其神色复杂的将自己最后一眼的视线落在颜礼身上,却实在是不便多言,只好颔首和另外几人一同退出了大殿。
内阁中唯独只留淮宁与颜礼二人,这下再无旁人,可颜礼强装出来的神情显然和方才被淮宁捕捉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回握住颜礼的手,尽管心下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唇边却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意。
“得此消息,你可欣喜?”
四目相对间,他望见淮宁面上欣喜藏不住,可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又有小心翼翼的忐忑不安。
他在等,等自己的回答。
淮宁的目光饱含期许,让颜礼根本没有办法在此情此景能能够逃避淮宁的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的嘴角却是显而易见的强颜欢笑:“…嗯。”
短短一个字,也让淮宁眸中登时黯淡了几分。
他在二人交握的双手里泄了力,整个人眉眼间顿时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你撒谎。”
他太爱颜礼了,也太懂这个人了。只要一个眼神,只要一个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情,他就能够全然洞悉出这个人的真情实感。
“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淮宁有些委屈的垂眸,突然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又开口加上一句:“和朕的孩子。”
话说间淮宁已把自己被颜礼握紧了的手给抽了出来,他侧过身,想要闭眼,却又害怕自己的眼泪又会再次不争气的滑落。
颜礼见状抬手为淮宁轻轻掖了掖方才翻身时下滑的被褥,喉头蔓延出一阵苦涩。
他默然打量着背对自己的瘦弱身形,有些牵强的开口:“澈安为何…会服下此药?”
孕子丹药极其特殊而异常稀有,就算是西域掌权者也得不到多少。
戎格将为数不多的丹药给了颜礼两粒,曾几何时,他兄弟二人也曾讨论过,待颜礼要做的事尘埃落定,淮宁是否还能和他重修于好,而是否可还愿意服下这丹药更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