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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红鞋非常旧,暗沉的红色上面有着斑驳的纹路和一块一块磨得赤露的皮色。
暗淡的月光射了进来,是任雨的鬼魂!
她抡起消防斧,开始兴奋地狂笑,头颅上黏附着黑色潮湿的长发,半颗眼珠子无耻地向外凸出。
那脸上划过鼻梁的刀疤也随之裂开一道口子,血脓缓缓流出。
众人闪开不到一秒,下一刻斧头就重重劈在了地面上,电光火石之间就将水泥地板砸出来一条黝黑深凹的裂缝。
“能不能先好好聊聊天再动手啊?”
江楼弃拍了拍沾染上灰尘的风衣,眉宇间露出一缕淡淡的嫌弃。
他双指夹住十几张不要钱的锁魂符,裹挟着阵阵劲风,尽数飞出。
那些抖动的黄符瞬间围成一个金色的光圈,冰冷深黑的锁链从符篆里穿透虚无,径直来到真实世界里,似吐着信子的毒蛇般蜿蜒盘旋绑上任雨的双臂。
她额头间的血轮印记开始渐渐深红,死死抓着斧头不放,挣扎的幅度越来越激烈。
“丢,这符纸的时间快到了,苏浅快!”江楼弃脸色一惊,按压着紧绷的手指,索性也不掐诀了,“这鬼疯的有点严重,阴气吸太多了,完全没法沟通了啊。”
“知道了!”苏浅连忙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曲腰往后退了一步,双眸闪烁着火红色的光芒。
身后那九条白狐尾巴在半空中摇摆散开,向着任雨包裹而去。
谢九尘背着手静静看着,目光森然,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对前面左拳右拳乱打空气的周嘉翊说:“你们平常也是这么工作的?”
背后突如其来冒出一个声音,还是那种带着极致阴冷的气场。
周嘉翊全身一激灵,看了看瑟瑟发抖的陈培文,再三确认下才明白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谢九尘。
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心底无缘由地竟然害怕起来了,开口就结结巴巴:“啊……对,就就就是这样。”
“嗯。”谢九尘的脸上也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是淡漠地透露着冰凉。
见对方没有再想问话的意思,周嘉翊僵硬地转过身,挠了挠头,继续观看前面打的热火朝天的战场。
江楼弃这边刚想从夹层里拿出不可多得的化煞灵符来解怨,被九条狐尾紧紧缠死的任雨奇迹般恢复了点理智。
她裂开的的嘴巴一张一合,从喉咙里发出像电锯般的声音,“把……照片……还给我……”
“照片?她终于说了。”江楼弃又重新把符纸塞了回去,立即看向楼道角落里的陈培文,“同学,她有什么珍惜的照片?”
陈培文如梦初醒,下巴激动地直颤,“那张被人撕碎的全家福,在四楼储物间!”
“走走走。”江楼弃迈腿就要上楼,顺带还要拉上谢九尘一起,完完全全忽略了后面还在积极战斗的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