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是如此吧。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曹梦露这才将话题转移到苏真颜的身上,刚才苏洛颜出去后,苏中尚也跟着出去了,她翻了个白眼,心里本就不爽。
苏洛颜不能入睡,是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冷云浩的话,那个电话让她不能心安,甚至可以说,她内心充满了委屈。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可她现在分明就是在吃醋。
苏洛颜睡的并不深,听到这一声咳嗽,立马就从睡梦中醒来了,只不过触碰到曹梦露的眼神时,她还是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
曹梦露倒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闻到这样的话,颇为受用。她在苏家不被理解,自己的女儿也不理解她,就连苏中尚也是如此,好在苏真颜一直都是乖巧,对她言听计从,这也让她多了些安慰。
“大妈,您慢点喝,您这是怎么呢?好端端的竟然出了车祸,是哪个挨千刀的撞了您,您告诉我,我一定不放过他。”苏洛颜与苏若琳出去之后,苏真颜就装着一副伤心的样子在曹梦露面前大献殷勤。
这让苏洛颜该说点什么呢?如果在两年前,她是应该针锋对麦芒的跟曹梦露对上几句嘴,但是现在这个女人除了气焰上还是以前那样之外,已经是个病人的姿态躺在那里了。她应该大度,应该海纳百川的。
“妈——,你终于醒了。”她激动的想要握住曹梦露的手,想要她受了伤,便没有那么冲动。看到曹梦露转动的炯炯有神的眼睛,苏若琳的脸上终于挂上了欣慰的笑容。
“我也是刚回来没几天,本来想回去看望您和爸爸的,但是我怕惹你们生气,所以就一直没有回去。大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我的气好吗?我不会像洛颜那样不懂事,我什么都听您的。在监狱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想着大妈的。”苏真颜立马哭哭啼啼的开始忏悔与煽情。
她就算是在吃醋吧,那么也不要被他窥见。他不是说把她放在心里吗?可见他的心里空间着实广阔,容得下太多的女人。她再怎么引人注目,也不过是占了一个边边角角而已。是她自己太自大了,还以为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唯一。
第二天清晨,苏洛颜刚刚眯上了眼睛,她确实有些困了,昨晚砸这里坐了一夜,到底没有抗住。
“洛颜,你不要走嘛,妈——你怎么总是这样,洛颜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每次见面都要这样。”苏若琳站起身拉住苏洛颜,一头是她的亲妈,一头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想要让两个人都平息下来,却是难如登天。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苏若琳已经从睡梦中惊醒。
“大妈想多了,两年没有见到大妈,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念。看到大妈伤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过,大妈要是看我不顺眼,我现在离开就是了。”苏洛颜起身,想要往外走。
之前她介意杜月娥的存在,后来又怨恨苏氏姐妹的存在,现在想想,她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已,她仍旧是苏家的夫人,而她生下的女儿也是苏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麻烦帮忙照顾一下若琳,好吗?”那头男人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就算是真的对苏若琳没有感情,但出于夫妻之道,他也应该给予一点关心。
苏洛颜刚走到门口,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苏真颜端着一碗粥出现在门口。屋内的人倒是大吃一惊,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去的,竟然没有人知道。
苏洛颜什么都没有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她能够左右的,曹梦露容不得她,这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她伤心也罢,她落泪也罢,那都是没有意义的。
“哼,有的人一天到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其实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野种就是野种,对她再好,也都是徒劳。”曹梦露尖酸刻薄的话再次瞟了出来,苏洛颜听了,心头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
苏若琳是个好女人,连她都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得到男人的疼惜,何况是冷云浩这样优秀的男人。他也许是爱她的吧,不过是如同张爱玲所说,有了白玫瑰,就渴望红玫瑰的娇艳。所以,她担心自己有一天真的做了红玫瑰,也会在顷刻之间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却始终是他窗前的白月光。
苏洛颜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目光所及都是钢筋水泥的建筑物,硬邦邦的让人见了就觉得难受。她莫名觉得堵的慌,想要透透气,想要出去走走。
这个女人有着良好的家世,如果一早发现苏中尚有外遇,她可以选择离婚,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是她没有。她画地为牢,不只是将杜月娥圈禁至死,也将苏中尚与她自己的一生都圈禁在里面。
“姐夫放心就是了,若琳好歹也是我的姐姐,我自然会照顾她。”苏洛颜说的云淡风轻,顷刻间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她脸上挂着清冷的微笑,就如同那个男人站在她的对面,深情款款的嘱托。
“好啦,都不要说了。你现在是苏家二小姐,可比不得那些下贱的野种。回来了就好,只是以后做事一定要注意一点,再不要这样冲动莽撞了。”曹梦露板着脸,却并没有训斥苏真颜。
她无法走出丈夫带给她的屈辱,想要全世界的人都能够同情她,给她安慰。可是她又不相信这些。她高傲的想要维持自己的尊严,然而所有的做法都是徒劳。
所以,当曹梦露在其他人面前碰壁的时候,她总会适时的给予安慰和支持,也正因为这一点,曹梦露虽然对苏真颜与苏洛颜都存在戒备心,却对苏真颜稍微要好一点。
“洛颜,你等一下,我有话想说。”在苏洛颜快要挂电话的刹那,冷云浩慌忙的请求她不要挂断,他打电话过来,只想听听她的声音,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但是她并不愿敞开自己,连声音里都是惯常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