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转眼看向不起眼的船夫,对方投以求助的目光。“孙副知州救救小的,我是被逼无奈,听命于太师。家中有八十岁的老母和稚子,小人实无路可选。”
石亨看穿此人的诡计和口蜜腹剑,冷笑道:“我是朝廷都督,麾下自有能者一二。孙副知州,你曾远赴大英帝国,务必小心皇后一党的干扰。如今是皇帝为王,一切以他的意志为主。皇后意乱政纲,若改革不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保护陛下之权益,维护正统,使大明走向盛世。务必果决断事,莫陷妇人之仁。”
孙瑾闻言恍然醒悟:“肺腑之言,受益匪浅。”
石亨道:“赵磊。”
黑影掠过,赵磊身形迅如疾雷,内卫中的武学佼佼者。筋骨突出、弯身如钩,一手如鹰爪前探,被制的船夫瞬间后翻躲避,如同狡蛇起舞,腰间暗器出鞘。
“孙瑾!”
赵磊原意试探他是否藏有身手,不料对方竟毫无防备地反击。他焦急想要制止,已然晚矣。
只瞧石亨出腿一挑,那船夫手中利刃瞬间腾空。
石亨喝令:“拿下此人。”
皇宫内殿
朱祁镇打开大英帝国外使递来的信函细细阅览,一遍又一遍,甚为愉悦。
曹安心生疑惑:“皇上何故欣喜?”
朱祁镇答道:“曹安啊,这王文时办事极佳。这是大英女皇的亲笔信,欲与大明长久建交,且商议互市。两国互通商贸,民众富饶,江山恒盛矣。”
曹安道:“难怪皇上喜悦,如此大国交易,远超邻邦小国之利。大明基业将千秋万载,皇上永寿无疆,万福万寿。”
朱祁镇道:“起来吧。”
“话说皇上,奴才听说王文时得罪了玛戈尔尼勋爵,这会不会影响我大明与大英帝国的邦交呢?”
朱祁镇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道:“曹公公,王逢时的确是有胆识之才,他对付大不列颠使者的手段如诗如画,不但让各国对我朝刮目相看,更是未损伤我和女王的情谊。此事小小差役,即便失手,朕亦不会怪罪鸿胪寺。”
瞧见皇上的喜悦,曹安想起了武清侯刚刚的禀告,毅然开口:“陛下,武清侯送来急信。”
朱祁镇仅略过一瞬即道:“备好四驾凤鸾马车,朕欲前往徐州。”
马车疾驰,经过一日长途跋涉抵达徐州,曹吉祥晕车难受,面色苍白。
朱祁镇微视他,询问:“曹公公,何不去召太医?”
曹吉祥当即跪于马旁:“草民微贱,不敢劳动圣驾,请恕草民一心担忧国事,尚可坚持。”
朱祁镇微微点头,说:“这徐州造船事宜确紧急万分,你随朕同去,一同勘查!”
马车旁,曹吉祥挥去尘土随行。
朱祁镇看向他:“曹公公,不上马车?”
“回皇上,草民实在难以适应此等华车,愿跟在护卫之后奔走。”曹安答道。
不消多时,抵达徐州造船署,曹安身着官服满身尘埃,心情也随之低落。
朱祁镇的凤鸾马停驻,曹安宣告:“圣上驾到。”
听闻皇帝来临,孙平答礼:“臣徐州知府、徐州通判恭迎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