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低了吧?
商迟回想着之前听到的茶水间闲聊,继续编。
“我工作这几年存了一点积蓄,前段时间买了辆代步车,基本把钱花完了,现在没什么存款。”
“我烟瘾比较重,每天要抽一包烟,有时候应酬也要喝点酒。”
假的。
“不过我这人不打牌不赌博,也是个优点。”
这倒是真的。
“我希望我未来妻子是个温柔顾家的性格,我的工资可以上交,每个月要给我生活费,我应酬回来有人能照顾我。”
商迟顿了下,看着明箬认真倾听的模样,屈指蹭了下鼻尖。
他都这么大言不惭了。
明明茶水间里那男同事说完类似的话,就被里头的其他同事嘲讽了——
“对对对,你抽烟喝酒但你是个好男孩。”
“我懂,工资上交,但老婆五千要老婆承担家庭全部支出顺便养个小孩,什么,钱不够?都被老婆败家花完了吧!”
“哇塞,洗衣做饭做家务带小孩,还要照顾你,请问你给兼职家教的住家保姆一个月多少钱啊?温馨提醒,好点的保姆现在都月入几万了哦,你不会一分不给,嘴一张只有老婆我爱你吧?”
诸如此类,把那男同事讲到破大防。
怎么明箬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呢?
商迟的沉默被当做了话语的结束。
明箬蜷着指尖,轻声开口:“我目前以接兼职工作为主,偶尔会跟着我老师出差去别的城市,进行古琴演奏工作。”
“家庭方面,我现在是独居状态,父亲再婚,母亲有给我留一笔遗产,在银行存了定期,每个月的利息足够覆盖我的日常支出。”
商迟又想皱眉了。
屈指在桌上敲了敲,还是没忍住,“明小姐,其实你可以不将自已的情况说得这么详细。”
他举例:“毕竟人心难测,就像前段时间上过新闻的那个案子,有专门的团伙以相亲的名义靠近单身人士,诈骗金钱和感情。”
商迟还是很委婉的。
更具体一点,是以残障人士为目标的诈骗,从来都不少。
“……”
明箬垂着长睫,哑然般半叹半笑,“你不会的。”
她声音太轻,商迟没怎么听清,下意识追问,“什么?”
明箬唔了声,自然回道:“你是贺阿姨的儿子,应该不会的。”
商迟的视线扫过她纤细伶仃的手腕,啧了声,没好气道:“还有可能是我们联手做局,骗你呢。”
明箬弯着眼笑。
她不笑时,眉眼清软,眉梢若有似无带着浅浅轻愁,白净小脸也仿佛带着薄薄病弱。
可笑起来,杏眼盈盈,脸颊边一对梨涡,甜得让人心软。
商迟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又端起拿铁,咕咚吞了口冰凉的咖啡。
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飞机还来灌冰咖啡,商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屈指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决定直接结束这场意料之外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