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一起去首都的行程。
商迟却没急着下车。
他还拽着明箬的手,斟酌片刻,缓慢开口。
“小竹,我是第一次结婚……”说到一半又顿住,自已都觉得好笑,肩膀轻耸,喉间滚出一声气音低笑,改口道:
“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所以,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小竹及时和我说,我改,行吗?”
明箬应了声,但神色明显带了几分犹豫,长睫拢着琥珀瞳,一眨一眨的。
明显有话想说。
商迟观察着她的神色,微微拖长了语调:“只有小竹和我反馈了,我才能继续精进。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就像今晚,我希望小竹能够将我放在能依靠的家人位置上,就主动和你说。”
“我们不让任何误会过夜,好不好?”
明箬被这样温柔的鼓励打动了。
她紧张地舔了下唇,才轻轻开口。
“那……下次,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商迟一怔,下意识嗯了声,尾音疑惑上扬。
“就是,”明箬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竭力让声线清凌平稳,不夹杂任何一丝委屈,“你不说话,我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也不知道你是高兴还是生气,会很不安。”
“商迟,就算我惹你生气了,能不能也别不理我?”
有点糟糕。
明明多年的失明生活早已将她的性子磨得温吞平和,不容易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可一切在商迟面前,就轻易破了功。
极致的幸运喜悦是因为他。
莫名的酸软委屈也是因为他。
话才说完,鼻腔就漫起一阵细密的涩意,让她只来得及喘了口气,就猛地闭上嘴,生怕语调中泄露一丝一毫,给商迟造成负担。
“……”
心如擂鼓间,耳畔好似只有自已急促呼吸声。
明箬忍过那阵涩意,又急急开口:“我不是说你的意思……”
唇角突然被什么圆溜溜的东西抵住。
沿着微张的唇缝,咕噜滑入齿间,被唇舌的热度一熏,在舌尖弥漫开甜甜的葡萄味。
明箬下意识咬住了糖:“?”
“抱歉。”商迟干脆道了歉,没有一丝逃脱躲避的意思,无比坦然,“是我没有注意到,不会再有下次了。”
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也确实让明箬感到了不安。
商迟微微垂眸,视线扫过那薄薄的、泛起漉漉粉意的眼尾,语调放得愈发柔和。
甚至有几分轻哄意味。
“我保证以后会注意,小竹能不能原谅我?”
明箬含着糖,咽下甜甜的葡萄香,只觉得从指尖到脊背,都好似在这样温哄嗓音中软塌塌融成了一汪水。
在心里打结成一团的情绪,轻而易举消弭。
她轻轻晃了晃和商迟交扣的手。
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不用道歉……”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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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话说开,两人才下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