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箬在今夜得知了一个惨痛教训——
男人的话,根本就不能信。
商迟说揉右腿不会那么疼,但还是一样的。
长指施加力道,微微陷入软腻腿肉之中,揉摁时压出浅浅绯红印子。
从下往上,揉过每一处淤青,活络淤血。
等商迟收手时,明箬出了一身的汗,连控诉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床上急促呼吸。
单纯的疼还不至于让人如此精疲力尽。
偏偏又是痒又是麻,夹着三分疼意,似有火烧又似电流窜动,直让人脊背发麻额间出汗,不知该迎合还是该逃跑。
等药油干的间隙,商迟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明箬脚尖虚虚点着地毯,晃了晃脚,感受柔软绒毛蹭过的触感,眼睫倦怠的耷拉。
好像坐了场惊险刺激的过山车。
感官过载之后,是从身体深处泛出的阵阵疲倦。
让人昏昏欲睡。
她几乎就要睡过去了,突然听到外头淅淅沥沥的流水声骤然停下,下意识唔了声。
“……小竹,困了吗?”
低哑男声极为温缓,放轻了音量,逐渐靠近。
“进被子里睡。”
明箬打起一点精神,撑床坐起身,身体晃了晃,很快就被床边伸来的手稳稳托住肩膀,脑袋往前撞上男人的腰腹。
力道不重,也不疼。
另有一只手落在头顶,安抚地揉了揉。
商迟站在床边,一手揽住明箬的肩膀,一手伸长,掀开柔软的蚕丝被。
轻手轻脚将人塞进被子里,拉好裙摆,盖上被子。
一切动作和声音都像是加了温柔buff,在这样的宁静夜晚,轻柔得让人心尖发软。
明箬缓慢眨眼,呓语般喊他:“商迟。”
她自觉吐字清晰,可困意席卷之下,绵软黏糊的语调,几乎将字句糊成了一团。
好在商迟靠得近,听清了。
他懒洋洋笑了下,低低应声:“嗯,是我。”
明箬没继续说话,长睫耷拉,薄薄眼皮下眼珠微微滚动,像是在想些什么。
商迟也不问,抬起手,指尖轻轻撩开黏在她额角的几缕乌黑碎发。
指尖扫过肌肤。
明箬下意识眨了下眼。
她的眼尾尚带几分粉意,合拢的刹那,宛如静静躺在床上等待唤醒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