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筒被她的突然变脸吓到了。
“不……不会吧,你在怀疑万三抢了救灾的草药?不会的!万三不是那样的人!他妹妹就是当年闹瘟疫时病死的,他抢什么都不会抢药草的!”
李荀月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眼下最要紧的是火药的事儿。
其他的事情,多说无益。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刚才有些激动,可能是我误会了。”
“我有些头晕,今晚可以在这里休息吗?柴房实在是住得不舒服。”
老巫头跳了起来,“不行不行!男子屋舍,女子不得入内!”
二筒斜了他一眼,“这是医馆,你晚上也不住这里啊?”
最后在老巫头的骂骂咧咧中,李荀月三人还是在医馆住了下来。
薄纱似的月光从夜空中倾泻而下,奇石寨陷入了睡梦的沉寂之中。
厨房里仍然亮着烛火。
李荀月躲在医馆的窗后,静静看着厨房里的一抹身影。
万三刷了锅,擦干净灶台,将厨房内外洒扫干净,这才锁好大门,低着头朝屋舍走去。
屋舍内亮了灯,又灭了灯。
约莫一刻钟过后,屋内走出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朝西北角方向走去。
最终的目的地,是西北角上的柴房。
黑夜吞噬了村寨,却遗漏了两个人。
一个在柴房里呆了半个时辰后又悄悄回到了屋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个在医馆的窗后抱着双臂,沉默着看完了这场意外之行。
规律之外的不规律。
李荀月心中了然。
怪不得那夜,他们从北边的小路下山时,会突然碰到万三。
他解释说是因为看到云莎的异常,实际上不是。
他才是那晚最异常的人。
……
云莎又是一夜辗转难眠。
柜子里的话本子已经看了十来遍,可是一闭眼都是李荀月讲的书生和小倩的故事。
该死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可恶!
谎话精!
负心汉!
不过,李荀月也不算男人吧……
竟然敢在她面前装男人!
更讨厌了!
云莎胡乱抹了把脸,气呼呼地打开房门。
不是吧?她真的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