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倒是想到了二楼换了衣服再来,结果被林朝周叫打牌。
穆冉一听能打牌,眼睛顿时比星星还亮,顾央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黑着脸带着她过去。
打牌的地点在林朝周和周檀别墅的二楼,范意欢也在,眼睛还是红的,还是微笑着招呼他们。
其实她可以在三楼房间不下来的,这么强撑着精神出现,有种宣告主权一样的意味,要让别人知道,他们还是很好,不知道是骗别人还是骗自己。
以前的时候她很骄矜,聚会的时候都是林朝周处处将就她,她不喜欢的话他连牌都不打,一直陪着她跟她说话。
这次林朝周话都没多说,坐在了牌桌上,虽然范意欢处处殷勤,时不时给他倒水拿水果什么的,林朝周始终很冷淡。
范意欢像是没有察觉,自顾自地感动自己。
其他人对她客气是客气,但也是可有可无的意思。
她接话了,大家就跟着说两句,却没人主动跟她说什么。
穆冉打着牌,看她这样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她再一次觉得,其实生着病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她不用像范意欢这样明明受伤难过却还装作没事的样子,只为了一个注定会离开他的男人。
她心情不好,打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让给顾央后走到了院子里。
外面凉凉的,让烦闷的胸口纾解了很多。
“穆冉。”范意欢也跟着她走了出来,“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穆冉也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跟她说什么,但是既然到这份上了,只能微笑:“当然可以啊,就是这里有点冷,咱们回里面吧。”
一楼只有一个私汤池,私汤边有供人休息的椅子,茶几上还放着饮料和水果。
范意欢这姑娘确实有点虎,上来也不客套,直接就问:“穆冉,我们都知道你之前跟顾央是差点离婚的,后来你是怎么让他回心转意的?能跟我说说吗?”
穆冉心想,我TM也想知道,而且顾央跟“回心转意”可扯不上关系。
他的心可始终没在自己身上。
穆冉不是菩萨,范意欢比她还大两岁,完完全全的成年人,她也没立场去跟她说什么,只能含糊着说:“男人的心,谁能琢磨得了呢。”
想了想她又说:“首先还是得自己优秀,你特别优秀的时候男人算什么啊,对吧?”
她说得不算隐晦,但是范意欢显然没听进去,看她那眼神,跟她藏私似的,说话也悲悲切切的,“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已经很迁就他了,他喜欢打牌我也不管了,做什么我都答应。本来要在国外进修两年,为了他我也提前回来了,我还能再对他怎么好呢?”
穆冉听得头大,别的也就算了,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事业都不顾,只为了一个男人呢?
看着波光粼粼的汤池,穆冉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和睦的家庭,顺遂的人生,很好的职业。我想,林朝周以前喜欢追求你,不是因为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是谁吧。”
说完这些她起身离开,留下范意欢一个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是还有很多没有说,不管什么人,为什么需要爱情呢?小时候不懂情爱的时候不也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