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的没必要。。。。。。”
她还想劝他,他直接下了结论:“你陪我睡一会儿,定一个五点的闹钟,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顾央病了之后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她呢,一直在□□。
躺在床上,有些话不问也奇怪。
“你怎么会和堂姐一起回来呢?”
“刚好在美国遇到。”他说。
“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我大学时期最好的好朋友,几天前去世了。”
他的语气低沉,穆然没开口安慰,只是爱怜地轻抚他的背。
“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一年炒股赔了个精光。那时候连学校外的房子都住不起,只能回学校去住,爱德华是我的室友。”
“他因为生长发育方面的问题,脑子虽然聪明,躯体有些异于常人,行动也有些不便,可能因为这样才一直一个人住。后来我搬进去后才发现,他的话太多了,每天都很聒噪,而且不管做什么都想拉上我一起,牛皮糖一样很难缠,那时候我赚钱第一个目的就是想搬离宿舍,离开他的魔爪。”
顾央想起记忆里那段时光,笑了一声。
“后来赚了钱,也习惯他了,一直没搬出去不说,还上了贼船一样跟他一起开公司,开公司的时候他抱怨我太冒进,我嫌弃他太保守。磕磕绊绊地赔了一塌糊涂后,有半年时间我们是住在公司里的,连学校都住不起,可那个时候也没人想过拆伙不干。”
“那时候我们曾经聊过天,说起愿望,他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永远热情,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穆冉问:“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顾央摇头:“他从开学就一直喜欢我们学校外咖啡店的一个女招待,那女孩很漂亮,一直男友不断,也一直穷困潦倒。他因为自己身体原因,一直很自卑,在我们公司经营地不错的时候,才试着鼓起勇气表白,那女孩答应了他。交往的时候,她就一直劈腿,可是爱德华陷入疯狂的热恋,什么都听不进去,选择一次次的原谅。这次她怀着别人的孩子离开他,甚至于对他言语上百般侮辱,还卷走了他所有的钱。他万念俱灰,饮弹自杀。”
他的声音很冷。
爱德华走后只留下了一封遗书,里面大部分都是对那个女招待的话,还是满满的爱意。
是他们调看了他住处的监控,才看到那个女人如何辱骂他,说他怪物、畸形,说他的触碰与亲近让她恶心。
在他高高兴兴想要当爸爸的时候,告诉他她不可能生下一个小怪物,她另有爱人,那人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一个不学无术、吸毒滥交的社会渣滓。
当初公司卖了一个很好的价格,爱德华手里的钱足够他们过着中产的生活好些年。
她利用他的信任,卷走了他的钱,甚至卖了他的房子,最后亲口告诉他关于她的背叛,还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监控里,在她走后,他一个人坐在那很久,后来很平静地回到房间写遗书,连拿起抽屉里的那把□□的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一丝犹豫。
顾央说:“当初开公司,我知道我是要回国的,所以只是玩票。爱德华是想要把公司当做一生事业的,一直觉得只要公司经营的好,我就会改变主意。后来我回国,本来想把公司留给他,他却说只剩下他的公司也没有了任何意义。他身体有残疾,却是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永远年轻永远热情,永远真心以待,也永远脆弱不堪。他大约还在怪我,临走也没想起我,没想过我可以帮他,也没想过给我留下只字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