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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试探（第2页）

“没有没有，这……那……”

黑脸汉子道：“柳大人，别‘这’‘那’的了，太子殿下就在隔壁，我们将柳小姐送到太子那里便是。太子殿下你总不能信不过吧？”

柳启华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被两人一打岔，也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而片玉站在一边，竟没一个人问她的意见。

眼泪还挂在腮上，眼神已冰冷无比。

顾恒这是想做什么？

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要把自己带走拷问？

顾恒几步走出去，那小姑娘却仍站在原地不动，他不由地走到她身边，道：“怎么不走？不想见皇后娘娘吗？”

片玉心里默念：我只有十岁，我只有十岁，我只有十岁……

旋即抬起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当然想，可是，我想带荔香一起，我一个人……”

荔香也在一边坚定道：“我要陪着小姐。”

顾恒点头答应。

片玉和柳老爷道了别，几人没管他扭曲的脸色，向外走去。

片玉脚步很慢，那黑脸汉子忍不住了，蹲下来向片玉伸出手：“柳小姐若是不嫌弃，我背你可否？”

片玉想也没想，闪身拒绝。

荔香也极快地挡在片玉身前，目光炯炯地瞪着黑脸汉子，看得他好不尴尬。

“不要。”

冷不丁地，顾恒在边上问：“柳小姐可是有洁癖？”

他……什么意思？

片玉原的确是有洁癖的，不过也是前世闲的，并不是真的不能忍受脏污。这一世她不就能忍得挺好？

“小姐只是不喜与陌生人接触，并非什么洁癖。”

片玉藏在荔香的身后，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顾恒背过身去，片玉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的这句问话已经足够让片玉警铃大作了。

顾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旁人眼中的谦谦君子，而作为他的学生，曾与他朝夕相处过的片玉知道，他内心是有些别样的坚持和天真的。

当年阿母登基为帝，遍邀天下才子入仕，他是第一批应召之人。

而这第一批人，下场都不怎么好，被旧臣排挤，被世族打压，还给他们安了个蔑称，为“裙下之臣”。

顾恒是其中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当时病得快死了。

阿母为了保他，命他做了自己的老师，暂时不任实职，让他在宫中休养生息。

在那样的压力之下，他没有远离朝堂，反而更彻底地倒向了女帝一派，为巩固女帝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因此招来了无数刺杀。

可他一如既往地忠直，做了一个孤臣。

后来，舆论太大，女帝地位也已经稳固，便明升暗贬，将他送往幽州。

而他欣然前往，毫无怨言。

片玉想帮他，可他只说：“我相信她是一个好皇帝。”

说到底，他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就怕他在她身上发现端倪，让他相信片玉和帝女之间有什么关联，非要刨根问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