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敲门声在一片漆黑死寂中十分清晰。
与此同时,盛暖听到宿舍其余几人的床微微晃动的声音,她们在发抖。
盛暖翻了个身不理。
停顿片刻,敲门声再度响起,与此同时,门外出现一道呜咽着的女声。
“开门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声音响起的一瞬,盛暖腾得坐起来下床穿鞋往门口走去……就在这一瞬,睡在她对面床铺的邓姗姗从床上扑下来一把抱住她,同时试图捂住她的嘴。
盛暖后仰避开她的手,就见邓姗姗面色惨白咬牙低声说:“你不想活了?不能开门!”
盛暖眨了眨眼:“为什么?”
邓姗姗脱口而出:“因为外边是……她,她已经……没了。”
她不敢说那个名字,因为只有一门之隔。
这个声音邓姗姗以前听到过好多次,是斜对面宿舍的郗乐。
郗乐是从乡下来的,住在斜对面宿舍……具体怎么样不知道,只是听她宿舍的人说她不讲卫生什么的,总是排斥孤立她。
好几次郗乐晚上从外边回来,她宿舍的人反锁了房门不让她进去,走廊就经常有她拍门的声音,要哭不哭的,还挺可怜。
可等郗乐死后第三天,那道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吓破了胆……那天晚上,估计整层楼的人都没睡着。
所有人都以为第二天肯定会出什么事,却没想到,第二天,郗乐宿舍几个人还是好好的,甚至,她们根本就没听到那道声音。
然而没过几天,那个宿舍就有一个人跳楼了……是和郗乐一样,从学校已经弃用封起来的那栋老楼跳了下来。
之后,接二连三,那个宿舍就没人住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可女生宿舍好歹平静下来了……却没想到,今晚,却是她们宿舍被敲响了门。
听到外边的声音,邓姗姗全身颤抖着面无血色。
因为她想起来,当初被敲门的那个宿舍,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盛暖拍了拍邓姗姗的手:“松手。”
邓姗姗咬牙快哭了,再没半点白天的张扬:“你自己不想活了别害别人好不好?”
盛暖哭笑不得:“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最后死的才是你们。”
这些人陷入梦魇中被困在这个地方,本身就已经成了邪煞的养料,她们自己都没发现她们一个个脸色白里泛青。
这时,敲门声更大了,像是在砸门。
“砰砰砰!”
“呜呜,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盛暖没再跟邓姗姗废话,在她手肘弹了下。
邓姗姗手臂一麻,不由自主松开,然后就见盛暖往前两步直接打开房门。
开门的一瞬,盛暖手里的符纸直接就拍了过去。
门口穿着红裙的身影正要再拍门,却没想到房门毫无预兆打开,一张符篆当头拍到她脑门。
红裙邪煞一声凄厉的惨叫,直接弹出去砸到墙上,盛暖顺手拿了个门上的衣架劈头盖脸砸过去。
“大半夜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一把拽住对方头发往宿舍里拖:“来,不是要进来吗,你进来,走……”
郗乐两爪拼命扒着地挣扎着,长发下青白破裂的脸上充满惊恐和茫然,
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