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一声散去了。
呵,好一个天干失火。
看这着装,应当是县尉府的官兵。
马姝乔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县令府,转身离去。
夜半三更,急促的敲门声扰人清梦。
又是谁半夜来找打?
连海棠拾起长棍,烦闷地起身去打开大门。
谁知不见仇敌,只见故友。
许久未见的马姝乔潦草凌乱,如同风中的凋零残叶,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绝望地扑进她怀中,“连海棠,我家没了。”
“县令府,毁了。”
“全没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海棠将她抱紧,“外面冷,我带你进去。”
给马姝乔煮了热茶暖身子,连海棠替她挑去发间的杂草,擦拭衣衫上的寒凉露水。
“与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马姝乔麻木地靠在连海棠肩上,心脏已经痛了一路,痛意已经能够停滞一段时间不发作。
“县令府被人灭了满门。”
连海棠震惊。
向来面色冷静的她也惊讶得张开了嘴。
可她又开始不安地担心另一件事情。
“你一路过来找我,可有被府中人看到?”
“我从你们连府的后门墙角钻来的,就是那个狗洞。我这些年身量长了许多,差点进不来。”
“夜深了,自是无人看到我,何处不妥?”
那个狗洞,她若不说差点要忘记了。
九岁时,从学堂逃课的马姝乔从那个小小的狗洞探出头来,吓了她一大跳。
二人的友情,也是从那日而起。
连海棠与马姝乔,同年同月生,一见如故。
马楚昊来连府缠着连清玥时,马姝乔便时常跑来见连海棠。
也许是马县令的家风教育优良,马府的儿女才学都出众。马姝乔九岁时便能流利地背出《大御史传》,连海棠时常缠着她多讲一些历史。
只可惜啊,世事无常。
可叹命运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