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阿姊是皇后,他的阿兄是圣人。
在这京城里,他谢贞就能横着走。
想到自己有着天底下最大的靠山,谢贞的底气就非常足。
“这些年,阿兄在外面游历,辛苦了!”
谢贞有底气,举手抬足就分外泰然自若。
看到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仪态,宇文灏的笑容愈发浓了。
“先生早就说过,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先生当年便游历天下。”
“为兄,不过是追随先生的脚步罢了。”
“倒是你与、与——”
提到谢元,宇文灏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春日里,阳光正好,容貌昳丽的少女,手握书卷在荼蘼花架旁安静地坐着。
那幅画面一直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里。
原以为,自己早日成名,赢得声望后,再来迎娶。
没想到,一朝分别,再见、哦不,他现在的身份,想要见到她,并不容易。
沉默片刻,宇文灏经过短暂的失态,又恢复了清贵男神的模样。
他规矩端方,腰身直起,这是为了表示恭敬才会有的姿势,他恭敬地说道,“你与皇后娘娘,这些年可安好?”
谢贞早慧,觉察到了宇文灏的微表情。
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位师兄,提起阿姊来,为何如此古怪?
难道,他们之间,除了师兄师妹的关系外,还有其他的纠葛?
可、可阿姊从未提起过啊。
过去的三四年里,赵嬷嬷或是一些老仆,偶尔还会提到宇文玉郎。
唯独自己的阿姊,一次都未提起。
所以,谢贞从未想过,自家阿姊跟宇文灏这个便宜师兄还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阿姊与我都极好!”
意识到眼前这人,似乎与阿姊另有关系。
谢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像个小狼狗般,自己毫无察觉,却已经露出了爪牙。
他积极地帮自家阿兄说好话,“阿兄,哦不,我是说圣人待我们姐弟极好!”
“当年阿姊阴差阳错嫁给了还是废太子的圣人,圣人却从未迁怒。”
“他不但没有责怪阿姊与谢泽一起折辱与他,反而帮着阿姊要回了嫁妆、家产等。”
“就连我,圣人也愿意接纳!”
说到这里,谢贞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师兄也知道,谢家并未死绝,按照规矩,断没有出嫁女把幼弟带走的道理。”
“是圣人!他知道阿姊惦记我,也知道谢家是个虎狼窝,不惜与谢泽谈条件,硬是将我从谢家带了出来。”
“去岭南这几年,圣人也是将我当作至亲,亲自抚养,亲自授课,亲自教授我骑马、射箭……”
提到姊夫对自己的好,谢贞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而且,不知为何,谢贞不想再叫宇文灏“阿兄”——
阿兄这个称谓,只属于姊夫。
在谢贞的心目中,姊夫不只是姊夫,他还扮演了父亲的角色。
如兄如父的感情,真的不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便宜师兄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