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卫兵说:“你把前因后果有条不紊地用简短的语言说一说嘛。”
五监区的一个监区领导想开口说点什么,侯政委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感觉那个民警紧张得手足无措,谭卫兵把端给自己的茶递给他说:“先喝口水,捋一捋再说。”
郑重对端茶的民警说:“谭主任只喝白开水。”
侯政委说:“留两个监区领导,其他的就做自己的事情。”
谭卫兵对着侯政委和监区领导点点头,没有说话,静候那个民警的汇报,侯政委可能不记得这个民警名字,而监区领导又没主动说,所以谭卫兵还不知道这个民警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事要反映?
那个民警喝了水后,再等了片刻才开口说:“报告谭主任,我叫徐昌中,是五监区一分监区民警。在上个月的一天中午,我在车间带班。车间是我们队和另外一个队共用的,所以值班台一般都是我们一个队一个人。那天中午接近两点钟,分监区值班室门岗用对讲机呼叫车间的民警去二门把送桶装水的带进来。因为就我一个人在车间,所以我就去了。但是在这短短十几分钟,一个叫刘铮的罪犯(刘犯脑子有问题)冲到检验台把外协女工打了一拳。检查结果外协女工是皮外伤,罪犯刘某有精神问题。最后监区以我脱岗为由处理我,在政治处离岗学习。离岗学习要少收入一两万,并且影响晋职晋衔。我对处理不服的理由就是门岗有直接安排工作的,这是约定俗成这样操作的,因为这个车间是两个队共用,有两个民警。另外事发当时民警及时去制止和处理的,如果罪犯打人民警要处理,那么罪犯打民警又是哪个受处理?是不是被打的民警又挨打还受处理,因为罪犯为什么要打你?罪犯为什么不打其他人?假如我是罪犯,这儿几个人,我打哪个?哪个就受处理?如果我是疯子就乱打,如果思维正常我打离我近和可能打得赢的,那是不是坐在外面的和个子小点的都是原罪?假如我是罪犯,我肯定打官大的,但官大的从不是一个人,所以还是打好打的。再重申一点,这个车间没厕所,我们上厕所时留一个人,轮流上厕所,这时候车间里面有罪犯,也没民警,这又是不是脱岗?如果是,那监区、监狱重来没有制止和处罚过?如果不是,那我的行为是队班喊了的,又有什么责任?”
谭卫兵看他说完了,也没开口说话,只是看了看监区领导。
监区领导就说:“不能脱岗,我们在会上讲了多次,至于说队班喊,你不去就是。”
徐昌中说:“类似的事情,监区领导也安排过,那又该不该去?条例上要求服从命令,错了也要执行。”
监区领导说:“这次监区领导没说。”
徐昌中又说:“队班的命令和工作安排也要执行。”
监区领导说:“尽管你去干的队班安排的工作,不是工作无关的事或私事,但你脱岗属实。你给队班说只有你一个人,不能去,去了就脱岗。你没有说这些话。”
徐昌中说:“你这就是有罪推定,横竖都有罪。另外,请问离岗学习适合的是哪些违法乱纪行为?不可能就凭想象离岗学习,或者说请拿出处分条例。”
监区领导说:“车间肯定要有人,这是基本原则,不论做其他的任何事,都有轻重缓急。”
徐昌中又说:“那车间民警上厕所,监区派人来没有?如果没派人,那么是不是违反基本原则?”
谭卫兵还是没说话,他看了看侯政委。
侯政委不得不说话:“小徐的事,当时监区报上来,处分是扣分,监狱研究时认为脱岗事大,仅扣分不能达到惩戒的目的,所以就决定其在政治处再学习学习规章制度。”
谭卫兵说:“对一个民警的处理是单位内部的事,但又反映到我这儿来了,我总得有个态度,否则这个干部做出更严重的违法行为,以后追究责任起来就说是他自己做的,与我这个曾经受理他反映而又不管不顾的人无关,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如果可以这样说,犯人打人,又与当班民警有什么关?现在的焦点是队班叫车间的人去接拉桶装水的,这个事以前肯定有的,车间短时间没人也是存在的,比如民警上厕所的时候。那么监区是否知道?监狱是否知道?若不知道那监区监狱又在干什么?若知道放任漏洞一直存在又算什么?这个涉及到打人的罪犯,平时改造怎么样?包教民警是否掌握?狱侦民警收集到相关情况没有?我说三点意见:一是我反对有事发生就甩锅给直接民警,尽职免责;二是我反对有事不具体研究而随意扩大处理范围,处理人不是看别人脸色,为了迎合什么而处理;三是本案徐昌中在现场,刘犯打人还是会发生,这种情况徐昌中就是监管不力而受处分,既然车间每天都在发生两个队只有一个民警在车间的情况,那么他是在队班安排下去接桶装水就不算脱岗,因为整个车间还有一个民警。处理民警还是要于情于理于法综合评估,办公事与办私事还是有区别的,而间隙性精神病罪犯也不适合车间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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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政委说:“谭主任的指示简单明了,我们会重新研究徐昌中同志的处理。”
谭卫兵对徐昌中说:“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所以谨言慎行,特别是我们属于刑罚执行机关,更是要讲法律法规。不能脱岗是我们最大的底线,每个基层民警要切记,我们要在岗在位在状态,请大家共勉。”
结束了五监区的座谈后,到其他监区也是一帆风顺,同志们精神状态好,工作也尽职尽责,所以利用一下午就走访完每个监区,也没有民警直接反映情况的现象发生。
晚饭后,没有休息。谭卫兵也投入到各种申报材料、审批材料的检查当中。最后在晚上十点钟才基本检查完,谭卫兵要求郑重把所有线索和问题梳理一下,进行归纳汇总,然后明天早餐后大家在具体研究如何处理。
郑重作为基层业务骨干民警,对“减假暂”的条件与程序非常熟悉,在翻阅相关资料中,他反映某些材料上签字是一个人笔迹,这样久了就不知道是会议研究还是个人决定的?
陈处长在收集信息中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但都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暂时也没有发现明显的违法线索。
第二天早上,余监狱长和侯政委陪同检查组吃早饭时说:“五监区民警徐昌中的处理按监区上报的扣分处理。”
谭卫兵说:“绝大多数人工作,都是要养家糊口,所以我们如果不能增加民警的收入,尽量少扣民警的钱,基层民警不容易呀。”
余监狱长说:“是的是的。”
在上午座谈会中,陈军处长把梳理出的问题一一与长寿监狱进行交流,也指出收集到的哪些信息需要监狱去处理,哪些软件资料存在哪些不足,比如一个人代所有人签字的问题。
座谈会结束后,谭卫兵一行人就去大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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