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红戎盖世!沙场狼烟连满天,战士莫把血洒尽。待到来日过来时,把酒言欢再君子!
“尔等宵小,休要拦我!”
谢忠一身盔甲,一把长枪,直刺敌军,一个杀完又向另一个。他气喘吁吁,杀红了眼,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的腹部被人刺穿好几下,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奋起上前。
几千人对战二十万人,就像是一天的笑话!战力悬殊,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可无论是景军还是黎军却没有一个肯放弃。
对黎军来说,前方是敌军,后方是百姓,是家国,他们就算拼个头破血流尸骨无存也要尽力抵挡敌军,他们是将士,必将护好自己所守护的一切。对于景军来说,他们本是亡命之徒,是破天罪犯,是少主救了他们,让他们来军队,教他们学武,给了他们的生的希望,他们甘愿为少主效命,他们早就没什么亲人了,所以在听说少主来支援黎国,自发报名来了,他们绝不能让少主失败,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少主失败的原因。
为一人之恩情救一个城确实可笑至极,亡命之徒并非不懂忠义二字,一生作恶多端的恶人,其实并非就生来便是恶,他们也有良心,只是做了太多坏事,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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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遇君。君之恩情,虽万死而不辞!
箭没了,便用毒。毒没了便用枪,还在肉搏,缺胳膊断腿了,他们还有牙。
绝对不能…不能让敌军靠近半步。
誓死扞卫边关!
誓死扞卫百姓!
远处,尸身遍野中,一个小少年举起一把比他的身高还长的剑,一剑一个敌人。在偌大的战场上,异常显眼。
少年终究是少年,心气再大,再是自命不凡,身上挂了不止一处彩,早就气力不足的他连握剑都手在发抖,分明一如既往白皙的手,在此刻终是鲜血淋漓,他不过一个八岁小儿,却想在这乱世之中靠自己闯出一个天地,如此可笑!
常戴面具早已不知所踪,他俊俏的脸庞染上血,平白给他添了几分妖冶,喉间的腥甜被他勉强咽下,他稳住身形置气般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的狠厉越发藏不住。
“众将士听令!”他一手举着长剑,嘶吼着嗓子。
“在!”
堪堪是一呼百应,黎军与景军在此刻成为一体!
“身后便是百姓,本将希望大家记住,既然选了这条路,享受这个将士的身份和荣耀,便要护得一方安宁,撑不住,也得给我死撑着,我会带你们回家!”即使少年自身快要支撑不住,也并没有露怯。他语气坚定,甚至是带着肯定以及属于少年的骄傲,给了所有将士的誓言,瞬间燃起了所有将士的心,包括黎国离家多久的将士。
“回家!”
“回家!回家!”
“杀!杀!杀!杀!”
“冲啊!”
喊声响彻云霄,就连因为自己女儿的原因不太待见少年的谢忠也微微为这个少年动容。
少年心气、傲气、不服输的狠劲儿,以及,能让军士信服的话语能力,竟格外鲜明。
城内。
“除了北门,其他门必须十二个时辰给我看好,敌军狡辩,随时可能会派人偷袭,护好这座城,护好城中百姓,这是你们穿着这身军衣最该做的!”北冥珞雅此时已经将头发全梳出来,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她怀中抱着谢娇允,气势一点不输平常。
这其实是谢娇允提出来的,主要是怕有些谢军不服,北冥珞雅虽有能力,但毕竟是景国人最近也得了谢忠的关照,再不济,也是谢忠的女儿。
但她却不知,那些本来不知所谓的黎军早就被少年手下的景军打服了。
谢娇允陪她在城楼上转了一圈,而后突然停了下来,不知怎的捂了捂心口,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强撑着不让人看出端倪,抿唇道:“若敌军突袭,可有胜算?”
此时北冥珞雅的心思并不在她那,只是望着远方,平声道:“若敌军少的话倒有六分胜算,多的话…小路将军派人提前设置了些障碍,或许能撑个三日。”
谢娇允闻言面色一沉,“珞雅姐姐猜测一下若是敌军偷袭,下一步在哪?”
北冥珞雅看向她,却从她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得继续说道:“东西两门离林中极近,便于掩藏,但若论熟悉还是抵不过一个当地人,且林中易燃,想来应该攻南门。”
谢娇允微微摇头,认真道:“行军路途遥远,若是绕的太远恐将士身心疲惫有所怨言,若我是敌军首领,必攻北门。”
北门就是少年他们出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