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她眼眶冻得通红,鼻头脸颊也红。
一回看着比一回可怜。
“下次他再打你,你打回去。”
听晚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孟言京可是裴疏野的大舅,而且孟言京从小对他就不赖,他要是听到裴疏野说这种话,估计得被气死。
她抿抿唇,“孟叔叔也是部队出身,他一个人能吊打五十个我,我可打不过。”
裴疏野:“出息。”
听晚:“?”
你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打。
原本裴疏野想先给她的伤口上药,后来看到听晚一身水珠,他不动声色调高了室温,“你先去洗澡吧。”
她刚想说没衣服,忽然想起上次住他家里,应该换洗的衣服还有。
听晚早冷得透心凉,她匆匆跑去浴室洗澡。
闭上双眼。
让久违的热水冲刷身体。
驱散了一点从内到外,彻骨的寒意。
……
就算隔着厚玻璃,但裴疏野从小异于常人的耳朵里,还是细微捕捉到了那水流之间,女孩儿拼命压抑委屈的哭声。
他手指不受控制握紧。
陈煜半夜接到急促电话,下意识有骂娘的冲动,然后一看见来电显示裴总,反复默念我一个月工资十万!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笑眯眯:“裴总,有何吩咐!”
“立刻去调查我小舅,孟劲深身边女人的所有信息和资料。”
“以及温听晚近段时间,在学校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陈煜反复默念十万工资十万工资,“好!”
听晚洗完澡,换上睡衣,有些紧张探出头。
她内衣湿透了,没穿胸衣,睡衣里只有胸垫。
睡裙是裴疏野秘书买的,纯白色,胸口却是V字领款,裙子长度到大腿位置。
虽说不涩情,但尺度也挺大。
上回她衣服没湿透,所以没穿这身,这回衣服湿得能拧出两股水,她咬咬牙还是换上了,心想着一会儿用最快的速度冲回次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