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毁了你的三个孩子,可你心里却只装着他。”
“所以,我也不想强求了。”
七娘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冰冷刺骨。
“你不配当娘。”
杨春芳脸色难看至极。
七娘平静道:“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养老的银子,请你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意识到七娘说的是真的,杨春芳心里突然慌了神,忍不住为自已辩驳,“你这是不孝!况且……况且我那会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像是找到什么支撑,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当时有什么办法?牺牲你阿姐,就能换来我们三个人的安定生活,这难道不值吗?这世道本就是吃人的世道,杨七娘我问你,若你是我,在那样的处境下又当如何?”
到底是最后一丝母女情分也没了。
杨七娘笑:“我做的或许不会比你好,可至少我不会牺牲我自已的孩子委身于他人。”
*
宣姝回府后正是申末(下午五点),裴珩正端坐在案前,抬着茶盖刮着杯中茶沫。
“回来了。”
宣姝心下顿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像是在等她回来。
“嗯。”
裴珩没喝手里的茶,又重新将杯盖放上去,置于一边,他抬头看向宣姝,目光却锁定在她脏污的肩头上。
他脸色倏忽变得难看,沉声问:“怎么回事?”
骤然提问,宣姝愣了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已肩膀上的脏污,“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蹭着了。”
只她说谎的样子实在不高明,裴珩觉出有异,扫了眼跟在宣姝身后的两个瑟瑟发抖的婢子,最后目光落在王炳身上。
王炳是裴珩的人,自然不会说谎,负手而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托盘个一干二净。
坐在上首的男人沉着脸,府里的人鲜少见裴珩生气,可还是害怕的无以复加。
紫鹃和碧荷早已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奴婢知错,奴婢该死的话。
裴珩沉着脸,分明压着怒意,厉声斥道:“孤吩咐你们的都忘了是吧?就出去那么一会儿,还能让她受伤?吴拾,即刻带他们下去惩处!王炳二十板,另外两个各十大板!”
“太子殿下!”宣姝着急喊出口,两步挡在他们身前,“不过就是一点小伤,何至于动用板子?”
裴珩不想与她辩驳,干脆起身拉住她的手就往内室里进。
苍劲有力的大手死死箍住她的手腕,勒得她疼,宣姝忙用另一只手掰他的手指,高喊:“干什么啊你!”
男人已到爆发的边缘,脸色阴郁的不言一语。
吴拾那边已经将人带下去,宣姝见状更着急了,“你让他们住手!是我不让他们近身的,怪不了他们!”
宣姝抗拒的十分激烈,裴珩干脆转身将人打横抱起。
突然来的失重感,让她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感觉到她的依附,裴珩阴郁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进了内室,裴珩将人轻放在床榻上,娇俏的小脸别着一旁不想看他。
裴珩盯着她不说话,冷笑一声伸手扯开她的衣领,肩头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