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是我。”韩清莫名有些局促,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陆未眠的好友,“眠眠喝了很多吗?我先带他回去。酒单你给我吧,我来结账。”
说完又想了想,补充一句:“我帮你联系司机吧?你也是Omega,怕你回去不安全。”
对方盯着他看了半天,半晌才很突兀地笑了声,让韩清摸不着头脑,又感到些许慌张。
“没事,就是感觉……你跟他说得蛮像的。”说完后她看了眼陆未眠,继续道,“我叫林玉初,是未眠的好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
“多的不介绍了,留到下次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笃定地说出这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但这句话给了韩清很神奇的预感,那不是普通的属于友人见面的“下次见”,而是种带有隐性的、埋在山谷间的呼唤。
仿佛这句话就是一颗被埋在地底的不知名种子,终究有一天会破壳生长,或许是会带来毁灭性的蘑菇云,又或许是一整个春天的鲜花。
韩清又关照了林玉初几句,就背着陆未眠离开了酒吧。
临走前林玉初还是没有把酒单给韩清,而是歪着头笑了笑,“不用,我来结账就行了。以前他自己都没什么钱,也没吃过什么好的,却还经常买零食和炸鸡腿给我吃。”
走到酒吧外面还要步行不少路才能到停车场,韩清不可能再背着陆未眠跑起来,怕他喝过酒胃里难受,就背着他慢慢走。
虽然中途也有人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他,毕竟韩清是个Alpha,而陆未眠是个刚从酒吧里被背出来的、没有被标记的Omega。
这时韩清才突然懂了陆未眠对标记的执拗。
在这个时代,真正的AO间身份证明并不是那一纸婚约,而是后颈腺体上的标记。
没有属于Alpha的标记,就这样背着自己的Omega在街上走都会引起嫌疑和不好的猜想。
走了没几步时陆未眠突然不老实地在他脊背上动起来,本来死死扣住他脖颈的手也开始松开,陆未眠浑身都是酒气,嗓音还有点被酒浸泡过后的暗哑,听得韩清耳根子发软:“韩清。”
“你放我下来吧,你知道我的酒量不止这么一点的。”陆未眠晃了晃,用手指捻起几根韩清的发丝,没有意义地轻轻把弄。
韩清看酒单时就知道了,虽然他不爱喝酒,但多少也是懂点的。那几杯鸡尾酒根本不会让陆未眠醉得走不了路,甚至陆未眠可能现在还是很清醒的状态。
沉默少顷,韩清突然很小孩气地说了句:“不要。”
然后他用托着陆未眠的双臂把他往身上颠了颠,让他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由自己背着他。
“笨蛋。”陆未眠没头没尾地撂下这句话,重新趴回韩清肩头。
“我很重,韩清,放我下来吧。”片刻后,陆未眠再一次固执地提出。
韩清摇头,自顾自地说:“一点都不重,明明就很轻。明天开始给你加餐。”
两个人沿着路边慢慢地走,今天不是节假日,夜深后街上都没有太多人。许多商店快要打烊,远处传来拉下卷帘门的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