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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廷峪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尚未靠近方廷峪,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铠甲。他身边的副官和旅帅也接连倒下。
眼见李皓渐渐力竭,方廷峪这才驱马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眼中透出?一丝得意,手握自己惯用的大刀,向李皓砍去,刀势凌厉,带着呼呼的风声。
李皓连忙举刀抵挡,两把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
尽管已经?力竭,但?李皓的能力远在方廷峪之上?,依旧能与方廷峪打得有来有回。李皓枪法凌厉,方廷峪也不甘示弱,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见方廷峪落入下风,忠勇军的副将们急忙过来支援。
而南军的人越来越少,能支援李皓的人被忠勇军死死缠住,无法脱身。只剩下李晏修紧紧跟在父亲身后,为他抵挡后面飞来的暗箭。
很快,李皓在数人围攻下被挑飞了手中长枪。方廷峪抓住机会,举起大刀向李皓砍去。李皓侧身一避,躲过了致命之伤,但?他的左臂却被方廷峪这一刀生生削去。
“爹!”李晏修着急大喊,可攻击他的忠勇兵实?在太多,即便奋力抵挡也渐渐力有不逮,让他离李皓越来越远。
失去手臂的疼痛让李皓站立不稳,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强撑着没有倒下。
没有武器和手臂的李皓已经?不足为惧,方廷峪再次举起刀砍向李皓,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忽然,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那箭矢的速度之快,竟无人能抵挡,狠狠扎进了方廷峪的肩膀。
方廷峪吃痛,手中的刀掉落下来。
“方将军!”亲兵们迅速围住方廷峪,他们转头向箭矢来的方向望去,有人同样举起弓箭,手指紧扣弓弦,准备将胆敢伤害方将军的贼人射杀。
却见一位红衣女子骑在雄健的骏马之上?,女子的裘皮斗篷鲜艳如火,长发?随风飞舞,与红色的衣袂一同飘扬。女子双腿夹紧马腹,身姿挺拔,手中举着弓箭直指方廷峪。
见李皓暂时生命无忧,女子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稳稳停下。她放下手中长弓,掏出?怀中的虎符,高高举起,大声喝道:“虎符在此!方廷峪通敌叛国,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听到虎符,在场已经?杀红眼的两军兵士停下手。他们疑惑地?看着那名红衣女子,和跟在红衣女子身后举着掖州军大旗的大军。
忠勇军呆愣地?站在那里?,觉得肯定是方才太吵了,他们听错了。方将军怎么会通敌叛国呢?
李皓挣扎着跪在地?上?,“臣李皓参见长公主殿下!”
忠勇军中几位副将也一同跪下行礼。
众人恍悟,原来这位就?是大宸唯一的长公主殿下,嘉阳长公主。他们连忙跪地?高呼:“见过长公主殿下。”
在大宸,无人不知陛下对这位胞姐的信重,她手中的虎符必然不会有假,况且殿下此时身后还跟着数万掖州军。
祁婧惠跳下马,她看着李皓空荡荡的左臂,心中一紧,连忙唤来李晏修扶起他,“李将军辛苦了,你先去处理伤口,这边有我?。”
“殿下在此,李某便安心了。”李皓告罪退下。
李晏修小心地?扶着李皓往主帐走,忠勇兵默默让开一条路,这次没有人再阻拦他们。
等他们离开,跪在地?上?的忠勇兵纷纷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祁婧惠。
如果方将军才是通敌叛国的那个?人,那他们之前在做什么?他们与南襄军拼杀,以为自己是为了保卫大宸和百姓。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万众瞩目的祁婧惠并没有让他们起来,她走到肩膀中箭强撑着跪在地?上?的方廷峪身前。
方廷峪满脸屈辱地?仰头看着祁婧惠,“长公主殿下,不知臣哪里?得罪了您,您要如此泄愤,但?不可冤枉臣,臣对大宸忠心……”
他满脸屈辱,似乎这一切都是得罪了长公主,她为了泄愤而随便给他安的一个?罪名。
不等他说完,祁婧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方廷峪,别把本宫当傻子。”
一旁的忠勇军副将不敢扶他,只能压下心中不忿问?祁婧惠:“殿下,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误会?”祁婧惠冷眼看着他。
那名副将被祁婧惠的威严震得呼吸一滞,但?仍鼓起勇气?说道:“方将军率领忠勇军镇守边疆长达二十余年,且已有十余年苍荻未曾侵犯我?国边疆。方将军与苍荻有着深仇大恨,又?怎么可能会与苍荻勾结?殿下,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误会。”
祁婧惠抬起手,止住他的话。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忠勇军兵将们,他们或怀疑或迷茫地?望着她。
她低头看着被她踢得肩膀血流不止的方廷峪,“方廷峪,你的军功究竟是如何得来的,需要本宫提醒你吗?这么多年,但?凡有不听从你命令的人,你便会安排他们去关外巡逻,再将他们的消息透露给苍荻,待苍荻将他们伏击,你再亲自带兵前往苍荻的村庄,杀上?几个?村人伪装成苍荻士兵。难道你忘了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廷峪哼笑。
祁婧惠再次狠狠地?踹了他的伤口一脚,方廷峪疼得脸色煞白,瞬间闭上?了嘴。随后,她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质问?道:“这么多年,你们当真就?从未怀疑过吗?”
有兵士垂下头,真的没怀疑过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