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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呀,我的天啊!那不是,那不是也等于当官了?”
“庆梅这运气真是太好了。”
“可不,庆梅姑这老了,一个女儿给一点,一年都吃不完。”
“我听说这在城里有工作的都是文化人,人也都孝顺,这将来庆梅这养七个女儿,不得等于养了七个儿子。嘿嘿,要是七个丫头能够拿捏住那些文化人,这可比自己亲生的孝顺。”
张坤水听着人群中那位年纪稍大的大嫂说话,心情好得不行,一个高兴,就塞给她一把糖:会说你就多说点。
这位嫂子忽然被塞进一大把闻着就油香奶香十足的糖,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后,脸上一红,连忙道:“谢谢啊外甥女!”
外甥女?
张坤水:他这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舅母了?
“噗,翠红,人家不认识你呢。”
被叫翠红的大嫂也不羞涩,笑着自我解释:“我是你妈堂弟的媳妇。”
“小舅妈?您难道是我眼,眼镜舅舅的媳妇?”
“噗哈哈!”众女同志哄堂大笑。
吃着糖的小孩也不知道大人笑什么,也跟着傻笑。
“可不就是眼镜。”翠红舅妈道,一副丝毫不在意自己丈夫被叫外号的模样。
张坤水尴尬:他记忆里,有那么一位和他大姐年纪差不多,却辈分高一辈的少年。记忆里,那是个非常爱读书,也非常讲究辈分的人,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他们姐弟几个叫他舅舅,什么舅舅?眼镜舅舅。
因为他戴着一个小眼镜。
这不,他因为人小,就完全不知道人家真名叫什么。
翠红舅妈道:“这也怪不得人家小七,谁叫他戴着眼镜呢。这眼镜舅舅有什么不对,大家现在不都这么叫。”
“你们老十一都不生气?”
“生什么气,我家大国说了,以前他就让别人这么喊他的。”
张坤水点头:“我小时候,舅舅的确是这么教的。”
“哈哈,这不就是。眼镜舅舅也没什么不好听的,大国还说,这样听着就有文化。”
从东山公社到小洲村其实并不远,但山路崎岖,弯弯绕绕的,一会儿一个木桥,一会儿一个山坡,一会儿又一个石洞,要绕道不少。
张坤水遇上熟人,也不好自己骑车走人,就推着自行车和大家一起,顺便图谋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