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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陈旧的摆设与铁质圆盒装的红色唇蜜,颜色寡淡的墙纸,挂满中世纪风格却色泽寡淡的油画,加之全然对他们视若无睹的应侍生……
怪不得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想。
唐烛似乎早已领悟,当两人一同出门时,如果必须与他人讲话时,他务必身当士卒。
啧,别说付涼本人,就连他也不想看大侦探“放下身段”与这群稀奇古怪的人纠缠。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时,只听见身后有人说。
“先生。我建议您将应当出现在这儿的人都请出来。”
青年的嗓音清朗干脆,毫无恼怒的气息,甚至语调算得上是愉悦的。
可当唐烛看清应侍者的瞳孔猛地紧缩后,再想回头时。付涼已然以手杖指向了一块巨大的“化妆镜”方向,“和善”地笑道:“我们少爷不爱说话更不喜欢等待,还请各位见谅。”
他敢对着上帝发誓,虽只看清了这人的侧脸,唐烛却也被青年周遭凛然下降的温度吓得呼吸一凝。
啧。
他同应侍者一起吞了吞口水,对方连忙摇响了柜台上的铜铃,他则是立即整理好思绪,尽量在这位过分矜贵的仆人面前装出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半分钟,从柜台后方的帷幕里,响起了骨碌碌的车轮声。片刻后,一个矮小的红发男人蜷缩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
那人莫约四十多岁,皮肤与发丝皆泛赤色,爱尔兰人面貌。双腿肌肉与骨骼严重萎缩,如同蔫巴的腌制品般窝在木制轮椅上。
“哦~招待不周,亲爱的绅士们,真是太难为情了。”男人发出尖锐的嗓音并伴随着咯咯笑声。
他的眼睛也极其混浊,便从身上翻找眼镜边解释:“小店是持会员卷方能入场的,所以在这柜台安排了个哑巴,实在不好意思怠慢了先生们。
不过我猜想,必然是位富有的先生到访,哦哦是了,我这双几乎要瞎了的眼也能看见您身上的珠宝光泽。”
不等他找到那近在眼前的眼镜,付涼便打断了他:“不必看了,我们并非路口那些撰写小报的报事员。我们今日来只为寻找一位小姐,如果您方便提供任何信息的话,我们少爷乐意支付一笔可观的打扰费。”
说着,青年的视线抛了过来。
由于这些话用了认真且肯定的语气,唐烛险些忘记这一切只是信口胡诌。
但说实话,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坦白至此。显然,这里压根不可能是普通的口红店,而轮椅上的人更不会是位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就如同红发男人笑着回答:“不了不了,先生们——”
这一切唐烛已经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