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醒是有计划的。
从他们第一次萍水相逢起。
季醒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说不出是气多,还是怒多。
他点点头:“好,把你安全送到家,我可以走了。”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季醒心中的气焰成倍数增长。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的,秦阮不是针对他,而是过于聪明。
聪明的人自古都不招人喜欢。
因为你所有的心思在她面前无处遁形,掩无所掩。
季醒狼狈的离开,人刚出门,迎面一拳砸在他脸上。
嘴里一股血腥气涌动开,他头晕沉得厉害,人都站不稳,近乎是被人拽着脖领口的衣服拉起来的,蒋厅南恶狠狠的眼神瞪他:“季醒,你别去招惹她。”
眼都快睁不开,脸更是痛得像火烧。
蒋厅南手捏得紧,季醒呼吸困难,面目憋得通红。
“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香山项目会不会把你们踢出局。”
面对他的威胁粗鲁,季醒无动于衷。
有蒋在文这块免死金牌,蒋家终究不是蒋厅南一人做得了决断的。
“二哥,你去跟爸说。”
季醒挑衅。
蒋厅南无顾他的得意,眼深沉了好几个度:“你要是不想让你哥这辈子死在里边,你大可以当作我什么都没说过。”
锋利的刀子刮打在季醒肉上,他只觉得疼,眼睛逐渐发红发狠。
他抬起手,掐住蒋厅南的手腕往外退,力道使到一定程度时,两人都进退不让。
季醒那张脸很是优越,但再优越的脸挂了彩,总归影响美感。
蒋厅南觉得他可怜,忽地就松开手。
季醒倚着身后树杆喘了口气,脸色愈发的擦白。
大概是十八岁那年,蒋厅南才知道季醒有心脏病的,他心脏不好,季淑真打小儿就娇生惯养,小时养得不错,成年后季醒就把药断了,全靠那股正气硬扛。
但季醒性子冷硬还倔强。
夫妻两不让他喝酒飙车,他就活一天作一天的死。
酒往死里喝,车往死里飙。
别人都是卷学业,卷商业卷钱,季醒是二世祖里唯独一个卷身体卷死的。
季醒喘了几口气,像是没缓过来。
他伸手捂着胸口,身躯慢慢的往下蹲,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
蒋厅南胸前也微微起伏着没平息。
他在分辨季醒是装的,还是真的。
直到他气息越来越微弱,蒋厅南抓住他肩膀,把人薅起来:“季醒?”
季醒话还没吐出,人哐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