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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也知?,老身今日,没有要谁性?命的打算,只盼诸位识时务罢了。你这是有心要与老身作对了?”
“还不够明?显吗?”
“你真当我奈何不了你?”
“岂敢岂敢,”姜长宁笑容可掬,“萧太师向来?手段毒辣,先前已几?次三番,想要送我下黄泉。今日本?王不过是,与你行个方便。”
她双臂一展,磊落坦荡:“太师,请吧。”
身旁众人看她的模样,便更惊骇,几?乎疑心她已经?到了失心疯的地步。
越冬终究是忍不住,不顾羽林卫以剑指着她,急声喊:“殿下,切不可以性?命开玩笑,不妨就服一个软吧!”
她不理?,只我行我素,坐在原位饮茶。
浅浅一盏茶,很快就见了底,她将茶盏往桌沿推推,举目四顾,似乎想寻一个下人来?添茶。然而四周羽林卫站得里三层外三层,宫女?侍人皆吓得躲在墙角,如筛糠般发抖。
她寻不见人,只能抬头望向薛晏月,口气真诚,带着几?分歉意:“薛将军,劳驾了。”
“你!”薛晏月气得脸色铁青,将剑一扬,“我看你果真是在找死!”
被萧玉书阻住了。
她目中沉沉,如崖上阴鸷俯视的鹰:“齐王若想要血溅大殿,使众人目睹,让老身受朝野上下指摘,那便是错了主意了。怎么说,您也是亲王,即便老身有心成全你,总也要顾及你的颜面。”
她沉吟片刻:“宫中的御河,齐王还喜欢吗?”
姜长宁没有答她,也不用答。
她只向薛晏月点了点头:“御河边有宫中的道观,陛下如今重病见危,齐王心焦不已,愿往观中替陛下祈福。夜深难行,你送送齐王,若有什么闪失,便不好了。”
最末一句,咬得格外清晰。
后者听得此言,正合意,即刻拱手道:“请太师放心,末将明?白。”
便将姜长宁一扯,几?乎是将她从?椅子上生拽了起?来?,又?推向大殿外面。
姜长宁的脚下踉跄了一下,余光瞥见秦王神色不忍,转身要替她求情,然而并不曾来?得及听清究竟说些什么,便被推搡着走远了。
外面月明?星稀,是个好天气。
只是宫人皆知?此刻正在发生何等样的大事,个个噤若寒蝉,连该巡夜的都不出来?,路上偶然遇见一两?个,只远远地瞧见她们这副阵仗,也便如见鬼一般,飞快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