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七已经决定继续走下去,就势必还要以夜幽的身份,这个夜二九尤为重要。
夜二九沉默片刻后道:“也罢。只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眼下过了数日,情况不明,恐怕早已生变。”
“你没有联络青衣卫,打探消息?”夜十七问道。
夜二九旋即看向夜十七,语意悠长的道:“没有,当日几近绝境,我已经释放出求援信号,现在去联络青衣卫,你是否做好了准备?”
“当日你求援了?”夜十七的神色微变。
“没错,那种情况,我不可能不发。”
闻言,夜十七心头一颤。
他听得出,夜二九在提醒自已。
当日如果夜二九发了求援信号,无争山庄和松林下被袭的事,就必定已经被寒星甚至是门主得知。
现在,恐怕寒星和门主也在找寻他们的下落,毕竟没见尸首。
倘若现在夜二九与青衣卫接触,自已的确要做好充足准备。
也许寒星会亲来,甚至是门主。
怎么去解释这一切。
之前的一切都没什么,说夜十七是在想办法做盟主,完成任务,自在情理之中,关键就是退到松林之后的事。
如此说来,夜二九的一番话,竟是在替自已考虑。
但不论如何解释,三人的说辞都必须一致。
夜十七缓缓点头,沉声道:“当日,你我三人负伤退到松林,突遭一伙神秘人偷袭,恶战之下青衣卫拼死相护,你我三人这才冲了出来,小妹伤重昏迷至今方才醒转。”
夜二九秀眉微蹙道:“这个解释,含糊其辞,算不得周全。”
“只要你我三人皆是这么说,就可无忧,尤其是你……”
夜五接茬道:“对对对,你可是堂主的心腹亲信,而且此次的买卖,本就是你来负责,你的话,有分量。”
夜二九没有立即答复,几息之后,她竟莞尔一笑。
“这可是死罪,一旦败落,我将万劫不复,甚至如果未来有一天,你们或可重获新生,但我却将必死无疑,你们是想让我彻底的上这条船?”
夜十七冷冷的看着夜二九,没有开口。
几息之后,夜二九轻抚了一下额前青丝:“这倒也没什么,但我能得到什么呢?倘若忠于堂主,起码还能活久一些吧。”
这言外之意,替你们隐瞒,有这一次,我就等于上了你们的船,倘若我实情禀报,起码可以自保,上船也无妨,但总该有些好处,其实她就是在暗示夜十七,替她取了噬心蛊虫。
“你在威胁我?”夜十七的声音冷若冰霜。
“二哥别动怒,小妹所言,也是常情。”
夜五瞪眼道:“嘿,好你个夜二九,好歹咱们这一次也是经历了生死,难不成,你还要……”话未说完,夜五便停了下来,他自已也觉得这话说下去没意思,夜幽本就无情,他不能拿他和夜十七的情谊,去衡量夜二九。
夜十七的眼角闪过一抹杀机,但很快隐去:“你要的,我必给你,但不是现在。好了,言尽于此,你去联络青衣卫吧,一切随你心意。”
说罢,夜十七微闭双目,不再多言,全无惧意。
就在方才的一瞬,夜二九捕捉到了夜十七流露出的杀机,她看似沉着,实际上却心生恐惧,因为她知道夜十七是个手辣的主。
她并不知道夜十七现在其实很需要她,恰恰因为夜十七丝毫没表现出来,她反而感到惧怕,因为在她认知里的夜十七,完全可以直接将她也杀了,所谓真相,谁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