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屋子也一样破烂不堪。
只剩下半扇木门还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发出阵阵吱嘎吱嘎的声音。
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片片雪花,使得天地之间苍茫一片。
夜五正要迈入院中,夜十七低声道:“五兄,这里有人。”
夜五收回脚步,再次看了几眼,点头道:“嗯,院中的积雪并不厚重,应该是有人。那怎么办?”
“倒也无妨,我们一路走来,此处虽然荒凉,但也能看到村落,说明有人生活。”夜十七看了看天空:“这雪怕是会越下越大,走吧,一切小心些就是。”
“那我们要不要易容改相?”夜五问道。
夜十七和夜五的易容之法在这段时间已然失去效用,二人早已恢复本来样貌。
夜十七稍作沉默,这才开口:“不必了,我们能以真面目见人的机会不多,那张假脸,太不习惯。”
“对,走。”
说话间,二人才迈步走入院中。
夜色将至,屋内也并无光亮,二人进入屋内,迎面是一个高大的石像,只是这石像看起来身上有多处裂痕,应该是已经破碎后,又被人粘合在一起的。
似乎不像是某位神仙,也看不出是哪位人物,夜十七转头看向另一边,在墙壁下竖立着一块已经破裂的木匾。
夜五也已经看到,他盯着木匾紧锁双眉,缓慢的道:“镇,镇国……武,武侯祠,镇国武侯祠?”
夜十七沉声道:“这牌匾按理说应该落在屋外,明显是有人将之收在这里,院中的雪有人打扫,看这屋内……”
正当此时,似有一阵微弱的响动传来。
夜十七顿时警觉,目光看向供台的方向。
不多时,一阵略显沙哑又有几分慵懒的声音传来:“谁啊,絮絮叨叨,吵得老子睡不安稳。”
“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夜五顿时怒道。
“这是我的家,你们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扰我清梦,还说我装神弄鬼,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说话间,一道身影缓缓从供台后走出来。
借着昏暗的光,夜十七紧锁双眉,细看之下,这人周身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看不出年岁,形似街边乞丐一样,他佝偻着腰,脚步十分缓慢,而且没有左臂。
乞丐缓慢的走到供台前,这才撩拨了一下眼前的乱发。
下一刻,他与夜十七四目相对。
夜十七不由得皱了皱眉,却见此人面容枯槁,丹凤眼,鹰钩鼻,唇薄如纸,脸色蜡黄,一道刀疤斜贯脸颊,颇显狰狞,就连夜五也不由得狠狠吃了一惊,甚至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可那人,在看到夜十七后的举动更是怪异。
浑浊的眼神忽然间变得闪烁起了一阵精光,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夜十七,而后用那仅剩的一只手用力的揉了揉双眼,双唇不由得颤抖着,仿佛情绪十分激动。
几息之后,乞丐忽然惊呼起来。
“侯,侯爷,您回来了?您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