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吹吹,吹吹就不痛了——”顺和公主轻轻地吹着气,可周雁秦嘴里还是一个劲儿地喊着痛。
“太医,他痛,他说他痛,你们快想想办法啊,他痛的厉害!”周驸马眼含泪光,龇牙咧嘴地说道。
几位太医皆摇了摇头,何杰钊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了,冷声斥责道:“驸马爷,臣知道他痛,痛才是正常的,您和公主还是莫要添乱了!”
何杰钊是一众太医中最希望周雁秦活下来的人,周雁秦对他有知遇之恩,现在就是要他以命换命,他都心甘情愿!
所以他不敢有半分分心,可顺和公主夫妻俩一直在这儿,实在扰乱人心!
“臣等不能分神,还请你们出去等着吧!”
众位太医也默许了何杰钊的话,周雁秦是谁?那可是皇上下死命令要救回来的人!
太医们的神经皆在高度紧张之中,个个都摒弃外物,一心想着救治方案,只是不知道周驸马这两口子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他们的儿子呢!
周雁秦一边忍受着身体带来的痛苦,一边哭唧唧地忍着内心的恐惧!
他想回家,他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他大叉叉地躺着,就像是白茫茫里多出的一个小墨点,掀不起半分涟漪!
永芳公主坐在大牢里,起初是心中不忿与快意交织,一会儿不满赵景与顺和公主如此对待她,一会儿又高兴周雁秦命不久矣!
可缓过劲儿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自己的令牌一直贴身带着,怎么会落入外人之手?
她身边出了细作,只是这细作是谁的人?
会不会也伺机想要她的命?
还有她的鸣江,多乖的一个孩子,是不是就是被细作引导,才没了回头路?
…………
会是谁呢?
永芳公主的脑海中,一个人影接着一个人影的出现,却无一人感到异常!
“还没醒吗?”赵景匆匆上完早朝,又匆匆地赶了回来。
周驸马摇了摇头,“平安一直咽不下去药,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算硬灌了下去,热已经散了!”
“接下来朕守着,你和阿姐去歇歇吧,别云承好了,你们又倒下去了!”
“不了,只要没见到平安醒过来,我和你阿姐也安生不得,我们守着就行,倒是您,您身上可压着大雍的未来呢,快去休息休息吧!”
“皇上——”谢晏在外面焦急地轻声唤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赵景皱眉走了出来。
“现在满大街都传遍了,说是……说是荣亲王乃是顺和公主幼子周雁秦,他自幼修习蛊惑人心之法,假死脱身,改头换面,入宫迷惑了太上皇,这才让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您!”
谢晏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还有人传……说……”
“说什么?”赵景震怒,却还是顾及房里的人,攥紧拳头问道。
“说您得位不正!太上皇本就属意昭王继承大统,您和顺和公主嫉妒昭王得宠,便想了这个毒计,周……荣亲王乃是你们的棋子,妖法加身,所以才日渐左了性子,控制不住便会狂性大发,窦家小郎君的下场,便是他撞破了王爷失控所致——”
谢晏一口气说完了,他头都不敢抬,生怕赵景怒急攻心,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