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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驰拿起一枚牙齿,接着翻出《积分讲义》,翻过来,捏着牙齿轻轻从上面滑过,薄薄的刃口光滑如丝,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将纸张从中间割裂。
非常锋利。
章驰将牙齿装进?了?上衣口袋,鞋底,她将房门锁好,一如上一周的结算日,背抵在靠门的墙上,被子搭在身上,膝盖朝向门缝的位置。
她依然信不过韩戈。
谁知道他是不是大法官派来的人?他说行动在明天,万一,只是为?了?让她今晚放低戒心?呢?
这一夜很快过去。
风平浪静。
变化从章驰出门点名时开始发生,在食堂吃饭时达到顶峰。一种难以言说的诡秘。
她好像一个移动的辐射源。
别说碰到,只要被她看到一眼,就要全?身麻痹。
一溜烟提着餐盘跑走。
卫启的死应该已经传遍了?整座监狱。
章驰去了?编织工坊。
按照韩戈的说法,这里?是大法官的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但?她也不应该去矿洞,因为?她之?前都没有去矿洞。没有人有这么多积分还会去矿洞。那就像是明目张胆的告知所?有人,她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或者看穿了?他们?的布局。
这样他们?就会更改计划。
这样对她更没有好处。
章驰坐在工位上编兔子。
工坊里?面非常安静,只有机器工作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沙沙”“喀嚓”。
她不动声色地将红宝石一样的纽扣插入兔子凹陷进?去的眼?窝,白色的棉线在她手中握着的针尖绕来绕去。
结打好了?。
坐在工坊最角落的那个犯人,还是在盯着她看。
甚至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他有多急躁。
她不接水,也不上厕所?。
她选了?靠后几排,靠着其中一条过道的位置,很清楚地能看见大法官的人员变动。
每隔半个小时,换了?一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