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情绪在李火旺胸腔内翻腾,几乎让他无法吐露一字一句,他在炽热的余波中一跃,遁入身边的虚拟水域之中。
当他从泛着烟熏的水体浮出,瞥见诸葛渊伸出一只手等待他,他深如夜色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告诉我,‘忘尘之道’现在何处?”李火旺厉声询问,目光掠过空无一人的门口,整个外部区域已然空寂如荒。
“他们,已被我的心灵污浊画轴带走,抹去了梁城的记忆,觉醒了他们在齐境的真实身份。”诸葛渊回应道。
“你说什么?”李火旺的疑惑像闪电般照亮夜幕。“他们在哪里?!”
“不错,幽都在夜间实施戒严,他们坚持要离开,此时可能已经在西界门前。”他的话如轻纱飘落。
李火旺目光扫过四周,脚步一错跳上墙头,身形穿梭,瞬间登上屋顶的最高点。尽管月光昏暗,他的超凡视觉仍然看清远处宏伟的城门,和宽阔寂静的街巷,那里空无一人。
西城门果真是人影全无,诸葛渊所说的并未夸张,那些人确实启程去往所谓的齐国!
“李兄,你在寻找什么?”诸葛渊的声音骤然响起,就在李火旺的身旁。
李火旺急速退后,目露震惊之色,“难道这大齐并非只存在你的虚构中,而是真实的国度?只要你能让人们忘却梁城的存在,接受你所编织的故事,就能到达你所谓的‘齐国’?”
诸葛渊轻轻摇着手中的风扇,脸上露出些许不悦。
“李兄何出此言?怎会有胡言乱语的说法?我一直都提及齐国的存在,你怎么可能一字不进呢?”
“可……”李火旺思维混沌,若齐国真存在,它的定位究竟在哪里?另一个维度的世界吗?而‘心盘’,是一把打开平行世界的密钥?
若是平行世界,为何齐国的汉字拼凑出梁城的影子,而非独立的形象?
心盘的奥秘让他彻底困惑。
李火旺陷入深深的困惑之际,诸葛渊不自觉开口道:“这很难理解吗?如我所说,齐国是真的,而梁城才是虚妄。只是你们无法识破真相。”
“不,不,不。”李火旺匆忙摇头退步,压抑着激动,“诸葛兄,无需多言,就算齐国真有其地,你也得留那些‘忘尘之道’一会,等我审讯过后,再让他们前往齐国。”
“审问什么?”诸葛渊微微笑意中带着一丝捉摸不定。
“自然是查清北风现今身在何处,实力又如何!”
李火旺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大,深呼吸平静下来,“诸葛兄,请不要怪我焦急,但我现在已经分秒必争,所剩时间无多。”
诸葛渊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随后漫不经心地摊开手中的画布,猛地一抖。
画布展开,伴随着“哗啦”一声,一个生命垂危的男子飞滚而出。
“这就是北风?我苦苦追寻的那个北风?”面对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子,李火旺恍若置身梦境,脑中一片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