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涵也好奇裴渃笙有什么样的请求。
裴渃笙吐出一口浊气,郑重其事的道,“陛下,安宁想请你应准,让我脱离丞相府。”
此言一出,苍梧帝和沈姝涵都惊住了,两人都没想到,裴渃笙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苍梧帝也收起慈爱,眯着眼睛,犀利的问道,“安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怀疑裴渃笙是说错话了,毕竟丞相府的地位摆在那里,但凡是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不会说出要脱离丞相府这样的话,要换成其他人,得知自己是丞相府流落在外的孩子,估计早就兴奋得合不拢嘴,紧紧抱住丞相府的大腿,哪里可能会提出离开的要求。
“渃笙,你是不是在丞相府过得不开心?”沈姝涵担心的看着她。
这一年多来,裴渃笙在相府的遭遇,她们也时不时有所耳闻,但最多的就是裴渃笙容不下裴悠悠,处处给她使绊子,各种栽赃陷害。
但与裴渃笙深交以来,沈姝涵就明白,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她怀疑是裴悠悠派人传出的谣言,想要毁了裴渃笙,可想而知裴渃笙在相府的处境有多糟糕了。
最重要的是,她亲眼目睹过裴翊霄兄弟对待裴渃笙和裴悠悠截然相反的态度,她真的为裴渃笙感到心疼不值。
她深信,裴渃笙会做出这个决定,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无论以后外界会怎么说她,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陪着她。
裴渃笙对着沈姝涵微微一笑,似在安慰她,看得沈姝涵鼻尖酸酸的。
“陛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恳请陛下应允,让我离开相府,独立女户。”裴渃笙以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说道。
苍梧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朕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朕的理由,据朕所知,裴爱卿夫妇对你疼爱有加,你此举,怕是会被天下人诟病你大不孝,也会影响你爹娘的声誉,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吗?”
没有一口回绝?那就是有戏。
裴渃笙眼神一亮,“若要为了天下人的眼光而委屈自己的话,我不愿意,陛下也知道我在乡下长大,自小无拘无束惯了,相府的规矩让我觉得拘束,但血缘摆在那里,我想逃离也没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另立门户。”
要不是原身傻乎乎的上了裴家的族谱,她现在也不需要迂回。
伪造的路引和身份诚然可以骗过,但谁知道会不会哪一日会翻车,裴渃笙不想要提心吊胆,打算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只要能独立女户,就再没人可以约束她了,想想都觉得自由的空气迎面而来了。
“丞相夫妇人好,但他们是裴悠悠的爹娘,不是我的,还请陛下成全安宁,安宁只有这么一个心愿。”裴渃笙到底没有将话说的太难看。
怎么说也是苍梧帝心爱的臣子,自己得给他留点颜面。
“你确定了吗?”
良久之后,苍梧帝才问道。
裴渃笙用力一点头,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