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君唐突了。”秋怡真叹息一声。
“不,您没唐突。”嘉长川抬起头,开口时,发出了晓云驰的声音。“不就是理顺能量脉络吗,这有何难?”
这下,无论是本就感到困惑的秋怡真,还是刚松了口气的乔玉卓,都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这两人看着闷声不响,竟已发展成能借用躯壳的关系了吗?
“你们想到哪去了,他只是借嘴说话而已。”这次是嘉长川的声音,似乎颇为不爽。“总不能为难全瘫患者自己讲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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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但你能接受这事,也是个奇迹。乔玉卓默默腹诽着,没敢把想法讲出口。
秋怡真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很严肃地思考了下,自己是不是不该来。秋小桑虽然同样年轻,但也没有这么奇怪,顶多是每天旁观天下联盟论坛,顺便忙里偷闲,接一些远程任务。
说到底,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哦,是因为那把钥匙,那把太昌宫密钥——
她沉默的间隙,嘉长川驱动神力,臭着脸,清理起晓云驰的能量脉。本该一刻钟完成的事,他愣是缩短到半分钟,就结束了这个过程,甚至抬手拍了晓云驰一下。
被拍的晓云驰哎哟一声,连忙起身离远点,让阴沉的年轻神自己冷静去。不就是他趁灵魂未归位时整了点事做,至于这么生气嘛?
若嘉长川觉察这想法,必会气个仰倒。这人昨夜差点一命呜呼,回来后竟半点不上心,反而研究起自己躯壳,举一反三习得了离魂之法,还险些耽误神魂归位——
“晓云驰殿下。”秋怡真实在没眼看了,立刻问起自己的事。“那密钥,是从何处得来?”
“天下联盟现任总统领强塞给我的。”晓云驰想起这个,就有些心理不适。“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这就不奇怪了,秋怡真想。关行昀那小子,总是神神秘秘的,一旦做好打算,就绝不变更。可他此次将密钥拿出,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不通,于是喃喃道:“太昌宫是璀星的王宫,昔日他捐身后,行阳星复制了一份关于璀星的记忆,存放在太昌宫里……”
“是这样吗?”晓云驰皱起了眉。关行昀可没说过,那里存放着行阳星的记忆。
若事实如此,那么,关行昀想让他做的事,恐怕很是危险,至少一定与星天神们有关。
“太昌宫秘境,是吾与同门所作。”秋怡真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但不太确定是否如此,便引开了话题。“那次创生秘境,是我们五人,最后一次齐聚一堂。”
她熟知的关行昀,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既然他从天下星那里取来这把钥匙,是不是意味着,行阳星,她昔日的师父,已经转生了?
可是,她分明记得,行阳星在诸神之战时,为了青莺星能存活,被原初魔祖攻击神魂,早已与本命星一起,化为碎片散落诸星。变成那样,又会以何状态转生,她难以想象。
算了,不想了。她摇摇头,将没边际的想法驱散出脑海。左右因缘将至,再怎么想,也不能改变注定的轨迹。能改变行阳星的,只有璀星,也只能是璀星。
“您见过长信了吗?”她问晓云驰。
“没有,他有事要忙。不过,空见神殿下派了个神偶来,替他走了一趟。”
“是吗。”秋怡真总算有了点笑意。“既然他们仍旧关系密切,吾也能放心了。”
“不知,主君与那二位殿下,是……”晓云驰试探着问。
“同门关系。”秋怡真微微仰起头,一时有些哽咽。“行阳星座下,曾有五位大行者,吾乃其中之一,行三。长信与长奈,是吾的师弟。”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晓云驰想。本以为这位主君顶多与行阳星同时代,不曾想,他们竟然是师徒关系。
“我等本已遵璀星遗愿,封存神国往事,不令后人知。”秋怡真说了更令人震撼的话。“只是,如今恰逢际会,天下星似乎也希望您参与其中。我等无法阻止,唯有愿您常胜。”
晓云驰一时怔住,封存往事竟是璀星遗愿?他与行阳星同行十万年,对神国的在意程度,不应低于行阳星,为何会做这种决定?
但秋怡真不打算再说下去了。她抬手,唤出一簇霞花,引导它落在晓云驰肩头,转身离去,未留只言片语。
“花中是这位主君的赠礼。”乔玉卓看看那霞花,又看看黑着脸的嘉长川,亦转身离去,顺手关上了门。“我还有事,暂且告辞。”
待他脚步消失在走廊上,嘉长川把自己的通讯器丢给晓云驰,让他和嘉长珉继续讨论,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一枚塔香,将它捏在指尖,面无表情纵起蓝火点燃。
他看着香烟一缕缕向下沉,逐渐心绪平复。其实他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会为此烦躁。上次出现这种心态,还是看到晓云驰徒手攥刀,弄得满手都是血。
总不能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缘分吧。他攥了一下手中香,没感觉到痛,更没有受伤。
“干什么呢?”晓云驰拈起那朵霞花走过来,一手还回通讯器,一手拿开那枚燃烧的香,将它放进茶几上的香炉里。“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也别自虐呀。”
他坐回嘉长川身边,苦思片刻,收起霞花,抬手一抹面容,化作一只成年玄猫,滚进正气郁的年轻神君怀里,又爬起来去蹭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