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晓云驰闻言,顿时就不那么乐意了。“他到底在忙什么事,才非叫上你一道不可?”
嘉长川放出神力扫了一遍周遭,随即抬手在屋里设了隔音结界,这才答道:“他在给沐雨国境外围布设大型攻防两用类神阵。此阵名为‘千秋’,是一种必须由神君级神明的神力做支撑的神阵,他日阵成以后,就算原初魔祖亲自来攻,也只会被此阵拦下。”
“它真有这么厉害?”晓云驰对此表示质疑,什么神阵能有这么大威力?
“枢招先帝是这么说的,我不清楚。”嘉长川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答道。“但我想试试。”
“哦。”晓云驰有些泄气,随即在神冢中的竹屋里翻了翻,拿出一条挂着一只平安锁的银链,将它放在了床上。“那你把这个拿去。这上面刻了微缩型的能量收集转换阵,非常有助于需要大量消耗的工作。”
“好。”嘉长川套好靴子,转身拿起那链子往颈上一系,多看了晓云驰一眼,眼中满是不舍。“我得走了,殿下。”
“你等等。”晓云驰见他要走,立刻一溜烟儿爬下床,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甚至忘记了穿鞋。“我记得,极昼人与亲友、情人分别时,是有送上离别吻的传统的吧?”
“有是有啦……”嘉长川回拥住他,表情变得有点无奈。“你很希望我这么做吗?”
“是的,我希望你这么做。”晓云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如是说。“你不用担心舆论问题,沐雨人虽然思想保守,但他们的行为可一点儿都不保守。那些风月话本,不都是这么来的么。”
“哦,不,殿下。”嘉长川听到最后一句话,条件反射式地紧了紧圈在晓云驰背后的手。“我可一点儿也不希望你会成为那里头的主角。”
“那就快点。”晓云驰往前挪了挪,将他们的距离又缩短了一点,令他们几乎贴在一起。“再过一会儿,妘采说不定会来找我……你应该不会想让她认为,你是夜闯人家的偷心贼吧?”
听听,这是什么话!嘉长川闻言恨恨咬牙,低头啃了晓云驰的脸一口,又亲了亲那圈略浅的齿痕,不乐意道:“我是你亲自领进门里的,怎么可能是贼?”
“你是狗吗……”晓云驰收回手,摸着脸上的印子,吐槽道。“这个深度,那痕迹一时半会儿可消不掉。”
“嗯?”嘉长川闻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立刻皱起了眉。“高阶正神对你造成伤害时,你是无法立刻自愈的吗?”
“不然呢?”晓云驰耸了耸肩。“我也是当初和那本神谱结血契时,才知道的这件事。”
呵……嘉长川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命源之主授殿下武艺时,莫不是藏私了罢?
但他没有在晓云驰面前说出对殷樘的怀疑,而是低头闭眼,轻轻贴了贴晓云驰的唇,顺势往他脸上放了个治愈术,随即松开他后退了一步。“好了,我得走了。”
“嗯,去吧。”晓云驰立刻坐回床边套靴子,顺口多问了一句。“你今天晚上还来吗?”
“忙完了就会来,但可能不会太早。”嘉长川转身向外走,顺手往门口衣架上挂了一件大氅,这才拉开门闩,推门出去了。“你按时休息就好,不用特地在外面坐着。”
“知道了。”晓云驰起身送他,又特地嘱咐了一句。“还有,如果先帝向你提出了离谱的要求,你可以直接拒绝他,理由是我不同意。没有别的缘由,因为我确实不会同意。”
“好。”嘉长川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传了回来。“如果有需要,我会这么做的。”
送走嘉长川后,晓云驰拎起那件大氅,将它披在身上,踏出门,又转身关门落锁,便去大殿给夜神像上香了。
待他上过香,独孤芳讯也来了,手里还提着明显被揍了,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嘉千策。她走进大殿后,便将嘉千策往殿内的柱子下一放,又从行者袍的大袖里,掏出十八条捆神索,把他捆在柱子上,还扎了个极结实的死结。
做完这一切,她用力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晓云驰露出了淡然的笑容。“这个家伙昨天一直在瑾君父母的墓前说废话,我不想让圣萱娘娘被打扰到,就自作主张把他给打了……这不碍事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