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所有痕迹就好了。
越决绝心狠,越彻底干净。
“你们到底为什么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心绪繁杂,Rochecauld也有他的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特别爱他。”
“那为什么又分开?”
“因为我想让他也特别爱我。”
Rochecauld又一次看向了后视镜,这次他终于得以对上我的眼睛,我于是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鄙夷意味。
“你是看多了疼痛文学浪漫小说吗?才会让你觉得分开能使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我沉默了片刻。
其实我没必要和Rochecauld解释清楚。
他现在对我不错,Rochecauld家族也对我不错,但这不能磨灭Rochecauld从前从未尽到过父亲职责的事实,也不能否定了家族看中我能带来的利益才认回我的事实。
无论他们哪一方,都不具备对我的感情生活悉知乃至插手的权利。
但或许是离开原来的朋友太久,我很久没有和人倾诉过,一时间,竟也觉得我们之间的血脉关系至少算是一种寄托依靠。
“有一天,你在街上走着,有人塞给你了个玩具,说不要钱,拿走就行,随便你怎么玩。”
我忽然开口,说出的话似乎和我们正在聊的话题毫不相干。
没去管Rochecauld满脸疑惑的表情,我接着道。
“你不想要,也不需要,你觉得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有代价,况且你也没觉得这个玩具有多好。”
“但那个人坚持要你拿走,说你就试试吧,不喜欢丢掉就好啊。”
“你于是收下了。想着一有机会你就丢掉,不想留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在身边。但等到了垃圾堆旁边,你看着陪你走了一路的玩具,又觉得它好像也没那么差,况且,这是第一个完全属于你的玩具,以前从来没人给你买。”
“你把玩具带回了家,每天把玩。过了一年半载,忽然地,曾经那个送你玩具的人又忽然出现,伸手问你要钱,但他说只要你承认你曾经是错的,你很喜欢这个玩具,就把这个玩具送给你。”
“然而你觉得无所谓你喜不喜欢,这个玩具早就属于你了,本就是你的。你可以允许他向你要钱,多少都可以都能给,却不觉得一次次的迁就是出于你的喜欢。”
“因为你从未拥有过玩具,在渴望而不得中麻痹了自己,觉得自己不需要,也不喜欢这种东西。”
我看向Rochecauld的眼睛。
“我就是燕鸣山的玩具。”
“即将失去的恐惧会让人学会珍视,并再次审视自己所拥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