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垂着眼,抓住了我手腕:“睡得太久,做了。”
看他的样子,我试探开口:“噩梦吗?”
“嗯。”
我笑了,两个手揉他的脸。
“你是燕总啊,还怕做噩梦啊?”
燕鸣山皱着眉,躲开我作乱的手。
“燕总不能怕,17岁的燕鸣山能怕吗?”
我想了想:“他年轻还情绪敏感,我得哄着。”
燕鸣山于是道:“那我17岁。”
我敷衍地拍拍他脑袋:“那摸摸毛吓不着。”
燕鸣山的噩梦具体做了什么,他没和我讲清楚,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能从他异常地重新出现的焦虑中,判断大概是同我有关,让他有些害怕。
我收到Rochecauld带着付秋白回国的消息时,同身边坐着的燕鸣山讲了要去接。
“我和你一起。”
“不用,又不是你爸妈。”
燕鸣山似乎对我这句话意见很大。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扭过头去,缓缓开口。
“迟早会是。”
我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半天没憋出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现在的燕鸣山时不时冒出句惊世之语的状态了,却还是在他这句话抛出时短暂地心率失频。
慌乱中,我扯开话题。
“我意思是我爸妈他们俩一个比一个讨人厌,我不想让他们烦你。烦你比烦我还让我恼火。”
“那让我助去接。”燕鸣山态度坚决。
我无奈道:“假还没结束呢,我早上给人打电话,人还在老家呢,你让他飞回来去接啊?”
闻言,他皱着眉没再说话,但神色依然不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