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我最初的回应,虽然带着明确的抗拒意味,却是我第一次整整意义上和他产生交互,有了联系。
后来我们关系变了味道,连我都快要忘记这段有些糗的事情,没想到燕鸣山还记得。
他瞥了眼我呆愣的神情,话音一转。
“或者,一张回来找我的地铁票钱。”
这话一出,对我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我张了张嘴,没忍住问他:“我不在的时候,有别人来招惹你了吗?”
“没有。怎么?”
我不信地咂舌,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你话变得多了,而且都带钩子,特别吊人。谁跟你这么说话让你学会了?”
燕鸣山嗤笑一声,觉得我的话没根据也没道。
“我身边有比你还不正形的人吗?”
“有啊,成箫啊!”话出口,我琢磨了琢磨,自己先笑了,“算了吧,我想不出来他站你面前跟你深情表白的样子。”
往后的每一周,我都会从燕鸣山那儿拿到两块五的伙食费,或者说是路费。
我通通存了起来,压着放在床头,莫名其妙地赋予一堆钞票了些守护符的意味。
我和燕鸣山的联系,马马虎虎地这样维系着,算不上断。但我和段锦,却是实实在在的断了联。
回学校的时候我试着找过他,他要么多半不在办公室让我难觅身影,要么告病在家,总之怎么看怎么蹊跷。
我旁敲侧击的问过燕鸣山原因,但他同我一样茫然,只是说曾在我不在的时候见过段锦,他人状态尚可,还算安好。
我就这么在机构里度过了第一个月,堪堪适应了这样疯狂的节奏,抬眼一看,才发现距离艺考的时间变得很近。
要么说,人在忙起来的时候,时间会变得格外快呢。日子也会变得更有着落,格外安稳些。
那时的我,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十分不清晰。
例如我明明拿着堪比小说的人设剧本,喜欢上在云端上的那种人,结交着各个身世坎坷的朋友,却还幻想自己能有风平浪静的平凡生活,阖家包饺子的团圆结局。
一个月的集训过去,我拥有了短暂的三天周中假期。
相较于其他人选择在家睡上三四天觉来缓解一天五小时睡眠的痛苦,我果断地决定回学校上三天学。
能见到燕鸣山,对我来说就是身和心的最大慰藉。
回去的第一天,我就同往常一样,一放了自习,就往燕鸣山的教室走。
燕鸣山再次换了班级,从原来的名校尖子班,被调到了首都大学冲刺班。换言之,就是尖子中的尖子,潜力股里的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