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怯懦,不敢面对不好的消息。
自欺欺人也好,假装安好也行,没有消息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
至少,不是坏消息。
他要做的,就是等。
这两年,偶尔会趁厉津尧不备,偷看厉津尧的手机。
厉津尧和薛荞有时候会聊到一嘴,不会很多。
厉津尧也不敢问太多。
一是怕他起疑,而是厉津尧自己也怕坏消息。
就这样,相互算计,相互警惕。
直到了现在。
若不是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樟城,他愿意前来出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薛重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对厉南忱说,“劝劝陈野吧,我相信你也希望他健康正常的活着,而不是你的余生对着冰冷的墓碑睹物思人,他是能活的,虽然过程很痛,但结局一定是好的。”
薛重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厉南忱,“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兰宇也拎出一个箱子,放到厉南忱的桌前,“箱子里的药都标注了用法和用量,还是要吃的,不能功亏一篑。”
厉南忱问薛重,“这样的治疗,还需要多久?”
“短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或许还会更长。”
薛重说完,便拉着兰宇离开了。
宁川没走。
他坐在椅子里,支着下巴打量厉南忱。
“啧啧啧啧……”
宁川连连啧了好几声,“厉董演戏高手啊,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厉南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拿起薛重的名片,将号码存上。
“早该想到的,发现你偷偷吃抗抑郁的药厉津尧来找我,就该确认的!”宁川道。
厉南忱抬眼,“那你们怎么不来问?”
“谁特么敢?你跟个人精似的,一问你准起疑,谁敢冒险?”
宁川连连吹气,“厉南忱你是真鸡贼啊,骗我们所有人,酒会上那么多次遇到,你还假装不认识我。”
厉南忱拎了拎兰宇给的箱子,淡淡说,“你们不也联合起来骗我。”
“要怪你怪陈野去,都是他安排的。”
厉南忱起身,“陈野是你爹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一点自我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