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你也让他看是吧?”
我压根没怀疑过摄像头的那边是否有人在看。
把话撂下,我不想再多非口舌,门都没关,径直走进浴室,抬手便开始解上衣扣子。
余光里,门外的人抬脚也不是,不抬脚也不是,犹犹豫豫半天,终于在听见“叮”一声后迅速掏出手机,看到上头的信息,才如释重负地上前,替我关上了门。
我只瞥了一眼严丝合缝的门板,便低头接着解着上衣。
关上的门并没有让我觉得好过一点,毕竟摄像头后的眼睛依旧在,甚至被“关上了的门”这一举动证实了存在,变得愈发不能够忽视。
我倒没有什么害羞的心,这么多天下来,早就该习惯了。更何况,我身上什么地方燕鸣山没见过。
只是每一次我都会再感叹上几句燕鸣山的变态,并不明白自己为何到了现在还不改对他“风光霁月”的看法,同样厚的滤镜,快十年了也没褪色一点。
我将自己剥光,抬脚踏进了浴缸里。
我抱着膝盖,感受着温热的水慢慢没过身体,一点点升到了心脏的位置,使周身暖烘烘的,但心却依旧空落落的,那块大洞依旧破着,感受不到暖气,只有一阵阵穿其而过的,由热变冷的风。
我静静地和自己,也和燕鸣山呆着,不知泡了多久。
等到屋子里腾起的雾气差不多都要散了,水也变凉,我抬了头,冲那双眼睛道。
“你如果不想后悔,我走的那天,就不要拦我。”
第二天醒过来,推开房间门,我没什么意外地看到了客厅里新的生面孔,和一桌严格按照我口味做好的饭菜。
我拉开桌,坐了下去,用筷子夹着饭菜,机械地送进嘴里嚼着。
分明都是我喜欢的菜,我却好像感受不到什么好吃的意味,吞咽像是在完成任务,咀嚼是做给他看。
一顿饭吃得我累,放下筷子,我抬头冲面前的人道。
“今天我要工作。”
“知道的,燕总吩咐过我们。”
听他这么说了,我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披上衣服便要出门。
“干什么?”我看着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的人,皱起了眉头。
男人低着头,语气恭敬:“我们会全程护着您。”
我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站在原地“好好好”了半天,气的笑出了声。
“护,绝对得护。巴黎这个穷乡僻壤多得是烧杀抢掠,三天一场命案。”
“我呢,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过他胸口的小矮个小瘦子,随便来个人都能把我一跟头撂倒了。护着吧,保不齐我什么时候就跳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