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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新军已然严阵以待,卫铉率三镇新军等候多时,三支大军呈现出直指城门的锋矢阵,位于正前方的第七镇又从骑兵变成了步卒,他们五人一组,刀盾兵前、长枪兵居中、后面是弓箭兵。而第一镇位于步卒左后方、第二镇位于右后方。
此种部署看似是小题大做,但是卫铉知道叛军士兵都是疯了的困兽,万万不能有大意之心;若是被对方杀穿全军,扬长而去,那他卫铉也不用当将军了。
他目光盯住叛军徐徐出城,叛军士兵也是步骑结合、也是锋矢阵,处于前方的步兵方阵的任务是冲破新军步兵方阵,以便后面的骑兵源源不断的出城。
对此,卫铉也不得不佩服纥豆陵蒙罗,此将以刀盾兵为前锋、骑兵为中军、长枪兵为后军,显得很有章法、很稳健,同时也是从窄小处突围而出的最佳最有效的办法。但是纥豆陵蒙罗却没有想到人多势众的卫铉为了对付这支困兽、为了减轻自身的伤亡,又无耻的采用了火马阵,而三千大军更多是一种迷惑敌军的行为。
换做是以前,卫铉不会这么浪费战马,但是新军将士现在一人双骑,而两千辅兵和伤兵所在的玉泉山西南麓山谷,更是成了粮食和俘虏的集中营、牲畜的海洋,所以不缺战马的卫铉放心挥霍。
等到敌军从城门洞鱼贯而出,陆陆续续在吊桥以南的空地集结,卫铉喝令道:“放火马。”
号令传下,左右两侧原本紧凑密集的骑兵阵前方忽然裂出几道缝隙,一排排藏在后面的马区被牵了出来。
这些受了伤的马匹都被蒙上双眼,身上和尾巴被捆绑了大量枯枝干草,肩胛处还横着固定两把有了豁口的横刀,冰冷刀刃朝向前方,从正面看去,就像长出两条狭小的翅膀一样。
马匹被士兵一字排开,头部斜指侧前方正在整队的敌军军阵;随着急促的号令声响起,士兵们举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引燃了马身上的干草。
干草遇火即燃,顷刻之间就让马匹变成了火马,它们被大火灼烧,失去了理智,疯了一般向前方冲锋。
正在紧张整军的纥豆陵蒙罗见敌军没有借机发动进攻,心里暗自松气的同时,还有些嘲笑敌将不会抓住时机进攻,白白错失破军的良机。
可他还来不及令军队向前推进,就听到一阵阵马匹的嘶鸣声、马蹄声,一个个火团由远及近,撞击而来。
电光石火之间,纥豆陵蒙罗立刻想明缘由,惊骇欲绝的下令道:“快快放箭,射死那些火马。”
构成密集军阵的叛军士兵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已经做好了突围的战斗准备;他们不用主将的下令,便松开弓弦,纷纷把箭矢射向气势汹汹的火马。但是火马已经被身上的大火烧疯了,冲锋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而箭矢却要悬空一点时间,当箭雨纷纷落下,火马已经近到跟前,把落地的箭矢甩到了后面。
即便有火马中箭,但是三五支箭矢完全不能要走它们的命,箭矢带来的痛苦,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令它们更加疯狂。
“轰隆隆”、“轰隆隆”一匹匹火马在纥豆陵蒙罗和将士们惊骇、绝望的注视下,就像是一把把无坚不摧的神刃,狠狠的楔入军阵之中,肩胛两边的利刃破开士兵的铠甲后,削断了人的头颅身躯、剖开人的身体,一阵阵惨叫声和哀嚎声在军阵之中蔓延起来,多兵种配合的严密的军阵顷刻之间,也被冲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可是新军不会给予他们从容整顿的机会,他们的进攻才刚刚开始。
三支大军在“呜呜呜呜”的号令声中,缓缓的向敌军发动进攻。三军将士箭矢如雨,将失去防护的叛军士兵被射得人翻马仰、死伤惨重。
叛军彻底失去了章法,也没有了队列,他们在新军的步步紧逼之下,像无头苍蝇拼死后退,想要退回新城;然而人皆此心、吊桥宽度有限,使他们相互拥挤,纷纷跌进了布满铁蒺藜、矛尖的壕沟之内。而成功逃入城里的士兵十足一。
“七镇士兵入城肃清残军,若有敌军士兵反抗,格杀勿论!”卫铉见大事已定,令第七镇士兵顺势攻入城中,第一镇和第二镇紧随而后;另外的四镇骑兵,则是从各个方向捕杀从城墙逃逸的叛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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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老家以前都是木房子,村里的几个寨子都失火过,当房子被烧得坍塌,粮食都紧紧的压在地上;也许是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后来就烧不起来了;所以中下层并没有被烧光,只不过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