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宅子自打蒋寿山分付给林悦,便再未接待过外人,至于母子来讲季家确实是外人。
但从季家人的角度来看,季淑真才是蒋在文法律上认定的妻子。
两房表面上以礼相待,私下又何尝不是各怀芥蒂。
季淑真哭得泣不成声:“阿悦,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这么讲,都是一家人,发生这种事谁心里都不好过。”
林悦从旁说道。
坐在正位上的蒋在文,嘴里烟过了一口又一口,浓烟熏得喉咙发涩发堵,不动声色也仍旧掩盖不住痛失亲子的悲痛,他出声:“厅南什么时候回来?”
“在路上,快了。”林悦。
“夫人,外边打起来了。”
佣人急匆匆进门。
蒋厅南双膝跪地,单手扼住季醒咽喉,眼神凶恶发狠。
他这副模样上一回还是大学跟人打架。
手指力道往下陷,眼睛通红染血,他压抑着喉咙挤出:“他人在哪?”
“死了。”
季醒浑身上下一处不动,嘴角破裂出血,他弯起冷笑:“二哥难道不清楚?”
“唔”地一声闷哼,蒋厅南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季醒左侧脸上。
他吃痛的拧眉吸鼻,脸蹙着,鼻腔里流淌出鲜红液体,季醒不怒反笑,狼狈得嘴里大口的喘粗气:“你已经误伤了二嫂,现在还想误伤无辜的人吗?”
面前的人高傲得意得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蒋厅南睨着他,眼睛刺得生疼。
季醒字句如针。
季醒头发乱了,脸乱了,连气息都是混乱无序的。
“无辜?”蒋厅南笑得冷森:“你说谁是无辜的人?”
季醒吐出口血沫子,嘴腔内壁破裂,血腥气一股脑的往他喉咙深处涌动。
他人躺地,歪斜着张脸:“二哥,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话的潜台词是况野是外人。
“一家人?”
蒋厅南眼底是深沉的笑意,那笑不带丝毫温度,之于他,季峥跟季醒从来不是一家人,而是站在高处掠夺他跟林悦利息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