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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阳好奇他为什么要捏他的脸,他被扯着一边脸,说话变得含糊:“我知道,需要补充我灵体的力量。”
“咋补充?”
诏阳两边脸颊都被往外扯,他勉强地回答:“更多的灵药就可以。”
江秋眯眼,放开作乱的手:“你怎么不挥开我?”
好奇怪的小孩。
诏阳不明白,枯井无波的大眼睛里挤出一些疑惑:“为什么要挥开?”
江秋也不明白:“你不疼吗?”
诏阳捏捏自己的脸:“疼的。”
江秋“欸”一声:“你能感觉到疼,怎么不阻止我?下次碰到别人要对你做坏事,你先给他咬一块肉下来,问问他疼不疼!”
诏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江秋从塑料袋中拿出开心果吃了两颗,随后拍拍手站起身,看向洞口:“我去给你找找什么灵药。”
“带我。”诏阳拽住他的衣袖。江秋调笑他:“怕我把你丢掉啊?”
诏阳听不懂是在开玩笑,他轻微摆头:“不,是我要保护你。”
嘿,我现在可厉害呢,江秋笑笑一把将诏阳搂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去那个河边,反倒是往天上飞了几只怪鸟的方向走,诏阳在他怀里时不时掏出几颗坚果,剥壳的方法与江秋一般无二,甚至还学江秋单手开夏威夷果时沾沾自喜的神情,虽然很快就被发现,被捏脸惩罚。
“那个是灵药吗?”江秋一只胳膊抱着诏阳,用另一只指向上方,那株黄色的草上面还有一朵黄色的小花,在阳光下向他们招手。诏阳稍一点头,江秋便蹬腿飞过去,手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大鸟的翅膀扇飞,勉强站稳脚跟后抬头看向上空盘旋的鸟。
说是鸟,更像是“天使”,江秋有一个喜欢西方文化的朋友,信西方教,在他没给他们传教前,江秋印象里的天使还是俊男靓女。他传教以后,江秋被迫接触真正的天使,欲言又止地看他说,那群眼睛组成的白色不明生物是圣洁的化身。
天上那只鸟就是全身遍布眼睛,虽然没有密集到天使那么可怖,但也足够让江秋望而生畏。诏阳拍拍他的肩膀,面部没有表情,倒是这张脸本就很可爱,让他心神稳了稳,他现在知道游戏中掉san值是什么感觉了。
江秋挥挥手中的树枝,他现在强的可怕,一只怪鸟应该能轻松拿捏……
可是陆不对空,能绕着走先绕着走,一株灵药,让给它了。江秋说服自己,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他是想放过怪鸟,但怪鸟没打算放过他。一声凄厉的鸣叫,尖锐的鸟喙直直向他刺来,江秋看到它身上的眼睛,感到稍许眩晕,身体却已经自发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怪鸟一击不成,全身扭曲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周围长着羽毛的一只大眼,它的羽毛图案像一个个小眼睛,随着大眼的闭合而张开,现场只剩下江秋加快的心跳声,大眼一周的羽毛浮空,全部向他飘来。
都这个时候,江秋还有心情打趣,如果把这棕黑色的羽毛变成白色,说不定还挺好看的。
没想到羽毛落在地上急速生长,长到比江秋高后开始向中间聚拢,短短一秒便像个密不透风的笼子完全将江秋困住,里面很黑,还有一股腐臭味,他看向诏阳,诏阳也看他,他无奈地说:“捂住鼻子,也帮我捂一下……”
诏阳帮他死死捂住。
“……轻点捂!”
他不过略微一走神,羽毛便再次变幻,彻底成了一个铁笼子,还在逐渐地缩紧,两句话的时间已经到了江秋的面前,他甩起手中的树枝,冷光闪过的地方羽毛皆碎,有两个江秋那么大的眼睛里眼球突出,布满血丝,周围的一圈毛全部掉光,它想跑,却已经被江秋的树枝戳进了瞳孔。
靳——
黑乎乎像水墨一样的东西伴随着一声尖锐不明的哀叫从眼睛里流出来,江秋嫌恶地扔掉沾满黑水的树枝,还没从旁边再折一个合适的,耳朵一动听到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他抱着诏阳离开此处,走时没忘记薅一把灵药。
那些追兵又扑了个空,不过这次他们不算完全没收获,后背背着火铳的年轻男人踢一脚那根树枝,冷笑道:“这番手笔,一定就是他,当年弑神的时候也是这样干脆利落!”
黄色襦裙的女孩从腰间拿出铁质的相机,将在场边角都拍下来。女孩着重拍那只眼睛上面的伤痕,嘟囔道:“眼鸟已经属于一级神徒,他可真厉害,如果不是人品不行,我娶他做当家的也不是不行。”
火铳听到她的嘟囔,暗中取笑她狂妄自大,竟然妄想弑神者会对她垂怜,火铳男面上还是那番冷淡作态,毕竟眼前的女人可是大小姐,耍得一手好剑法,杀他绰绰有余。
诏阳看着这人紧张的面孔,赶路飞快,不理解他明明比那些人都要厉害,为什么要跑,但他习惯自己思考,不爱发问,不过在江秋脚步慢慢停下来后,他仰头看他:“你没有告诉我。”
江秋“啊”了一声:“告诉你啥?”
诏阳抿嘴:“名字。”
江秋停下来,嘴角上扬:“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
诏阳:“……”
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就输得这么彻底。
江秋憋笑憋得肚子疼,忍不住了,埋在诏阳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哈哈我叫江秋,你以后都要记住了!”他笑诏阳被拒绝后神情忽然一空,虽然小孩本来就没什么表情。
诏阳点头,不知道这个人在笑什么。
江秋笑完,转头发现诏阳用波澜无惊的眼神看他,忽觉没趣,抱着他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