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府前,沈青韵孤身而立。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仿佛已经过了两辈子。
她径直走上台阶,还没说话,宁安侯府的门房就说了起来。
“哎呦,这不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青韵冷淡一瞥:“我来拜访你家夫人,请通传一声。”
“原来是来求见我家夫人的!”门房阴阳怪气地说:“行呀,拜帖呢?”
“没有。”
“没有?没有您来拜什么拜!连个拜帖都不准备,是看不起我们宁安侯府吗?!”
那门房嗤笑一声,“也是,毕竟你们公府比我侯府高贵得多,你们府里的贵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的!”
沈青韵一言不发地盯着门房,这些带刺的话显然是有人教的。
沈青韵冷静地问:“你们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亏您还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连这个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要么回去写拜帖,要么跪下来叫夫人看见你的诚心,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儿?”
沈青韵的目光幽深如渊,冷冰冰地凝视着人。
门房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小姐与其傻站着,还不如主动跪下请罪,夫人满意自会宣召你进去说话。”
沈青韵:……
现在她能确信竹影就在宁安侯。
“我要是不跪呢?”沈青韵问。
门房嗤了一声,“不跪,那你就走呗。”
“好,我走。”
沈青韵转身就走,这操作叫门房始料未及忙赶着冲上去拦人。
沈青韵听到身后的动静,原想搏一下冲进去,但却没想到竟让她意外钓出一条大鱼来。
“沈青韵,你要是敢走,你那贱婢的性命就别想要了!”
沈青韵脚步一顿,转身看见洋洋得意的沈明珠。
看着她可恨的嘴脸,沈青韵愤愤地说:“竹影果然在你手里!”
“什么叫在我们的手里,她本就是侯府的丫头,回家伺候不行啊?”
“不过你这丫头倒是被你调教的很听话,一点得罪你的事儿都不肯做,既然不肯,就要吃点苦头喽。”
沈明珠步步紧逼,靠在沈青韵耳畔说话:“都说十指连心最是痛苦,可你那丫头倔强的很,那么长的绣花针,尽数莫入指尖,她叫都不叫一声。”
“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姐姐这丫头调教得可真好,就是可惜了,为你受尽凌虐。”
“你要对她做什么?!”沈青韵怒目而视。
“干什么?”沈明珠看沈青韵那么激动,露出一个浓烈的嘲讽,“贱婢而已,当然是泄完愤发卖喽。”
“至于那身契的事,姐姐就不要担心了。”
沈明珠得意的夹着一张身契在沈青韵眼前来回晃悠,看见沈青韵吃惊的表情,高兴大笑。
“姐姐怎么这个表情啊,要不是你在公府耍威风到处树敌,竹影这身契还偷不出来呢!”
“我的好姐姐,你那贱婢长的标致,卖去窑子能接多少客呀?会不会很赚钱!”
“沈明珠!”
“哎呀,姐姐生气啦?可别啊,大家都是姐妹,你要是肯跪下来求求妹妹,妹妹或许还能念在往日情分,放那贱婢一条生路。”
沈明珠悠闲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我说姐姐你倒是快点啊,妹妹向来缺少耐心,你要是不跪,我可就走了喽。”
正当沈明珠以为沈青韵要为了竹影下跪时,一抹冰凉的触感落在了脖颈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