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
“老头,这样下去不行。”
“嘘。”
“陈神医!您快过去看看,司马将军他。。。。”
“好。”
陈当利索地收拾东西,领着成济跟着士兵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
司马师的眼疾又犯了,这次正如陈当预料的那样,肉瘤长大挤压了眼眶,而长时间行军带来的神经高度紧绷或许是诱因。
陈当为司马师处理好伤口后,出于医德还是建议司马师开刀除病。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定的私心,倘若司马师真的答应开刀,手术后必然虚弱则无心处理战事。
尽管陈当二人不知吴军来洞庭驻军是有何处目的,但总而言之建议司马师开刀,既对得起自己的作为医师的良心,又不负夏侯公所托。
“将军可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之后老夫用医刀为将军切除目瘤,再敷上草药即可。”
陈当的话点到为止,至于司马师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了。
谁料司马师却是反问道:“就这么简单?”
陈当闻言一怔,又跟司马师言明手术中可能遇到的风险。
司马师出征前还在犹豫,可现在他倒不在乎那些了,索性坐直身子看向陈当,毅然道:“陈神医为我开刀吧。”
陈当拱手一拜,回头招了招手示意成济准备工具。
成济挤眉弄眼,老头,你怎么救人还救上瘾了啊?一刀杀了就完事了!
但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成济并不想做死士,现在杀了敌方主将固然不错,但外面都是吴兵,杀了他自己也难以活命。他要立功回去加官进爵,可不想英年早逝。
“动作快点!”陈当罕见的有些恼意,他怕司马师反悔,于是急忙催促成济。
“噢!”成济连忙点头,把老头要用的工具都拿了出来。
这麻沸散由羊踯躅、茉莉花根、当归、菖蒲几种草药按一定比例调制,陈当打开一灌酒,倒入碗中,将药包的麻沸散导倒进去,随后放在火上加热。
不多时,他将加热好的药酒递了过去。
“将军,先请酒服麻沸散。”
司马师接过药碗,刚要饮服,却是抬头问道:“我会昏睡多久?”
陈当如实以告:“一个时辰左右,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
司马师垂下眼帘,晃了晃碗,随后拂袖遮面一饮而尽。
他在床榻上躺下,说了句“有劳”,随后闭目不语。
陈当拿出医刀,在刀上喷洒酒水,再放在火上烤了烤以作消毒。
不多时,在确认司马师进入熟睡状态后,陈当管卫兵要来一张小胡床,坐在床榻边开始为司马师切除目瘤。
。。。。。。
一个时辰后。
“将军,你醒了。”
当司马师再次苏醒,陈当真为他耐心地敷着草药。
“水。。。”司马师口渴难耐。
水兵端来水碗,将司马师扶起。
司马师咕咚咕咚地喝完水,陈当递来一个临时剪裁的眼罩。
“将军,万事顺利,吉人自有天相。”陈当道:“不过将军暂时还须静养,在彻底康复前不宜情绪波动,否则气血攻心,伤口崩裂,神仙难救。”
司马师却是释然一笑,借着麻沸散的药劲,他现在感到眼部不那么疼了,视线也比此前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