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宸逸抬头,对上了然诺的眼睛:“所以,我们要努力让它公正。”
“嗯。”
少年们的眼里映着彼此,映着烛光,还有,天下。
“再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然诺轻声道,声音轻的好像怕震碎了什么
“有一次啊……”
长夜漫漫,有人在忙着追查案子,有人忙着月下打架,有人邀知己同坐,讲着一段段前尘往事。
言宸逸打了个哈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讲了多久,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
言宸逸歪头一看,然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然诺的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如此温婉的一个姑娘,连睡着时,都是带笑的。
眼神游到然诺合着的眸子上,言宸逸发现了然诺眼眶周围有一圈暗色,心头泛起一阵心疼。
本来作息准时,早课晚课从不落下的她,跟着他们两天一夜没合眼,受了伤还撑着身子出来奔波了一天,一声苦一声累都不曾喊过。
言宸逸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傻姑娘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细心地给她给好了被子,转身出了屋子。
何千云坐在树上,见他出来就跳了下来:“睡了?”
“嗯。”
“我今日跟踪了那两个人,找到了贼窝,让易水军抄了,明日就可堂审。不过……这里放的私盐不多。
“我想,在其他地方应该还有。对了……小风呢?”何千云忽然想起来他快一天没见到风随心了。
“小风去了节度使军队驻扎的地方,他本就是将军,放心交给他吧。”
“嗯。那个大少爷骗了我们?”
言宸逸一边比划一边道:“其实小诺审问他的时候就审出来了。我想先打草,再引蛇出洞,故意让他那么说的。”
何千云冷哼一声:“老狐狸。”
言宸逸谦虚道:“彼此彼此。”
“案子审的怎么样?”
“哎,”言宸逸揉了揉太阳穴,“节度使和刺史留下了好大个烂摊子,人命钱财都有,还有些鸡毛蒜皮的事,还要收拾好一阵。
“咱们得在姑苏待上个十天半月的,朝廷收到消息再做出决定,还得至少半个月。耐住心吧,这些日子受累了。”
“我从不指望朝廷,朝廷一向不靠谱。”何千云不屑道。
“这点我赞同你,这次姑苏的官员可要大换水咯。”一想到皇后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言宸逸就莫名其妙有些开心。
“下边没有可用之人吗?”
“像那个长史那样阿谀奉承、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的倒是不少,还是有主之人的人你觉得可用吗?”言宸逸说着,摇了摇头。
“……朝廷这么多年没注意节度使的不对劲?”
“要不就说现在皇帝老儿和朝廷中看不中用?你以为一个皇后能控制这么多?除了皇后,还有泽王夜王的势力,遍布江觅。”
“你自己爹都敢这么说。”